可主子的终身大事在此一搏。
真真是,好生为难啊!
屠维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
脑中还在做思想斗争,没想好是救,还是不救,或者是何时去救。
己队和壬队,也饶有兴致地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大场面。
自从良后……
不,是金盆洗手后,他们许久都未曾见主子亲自动手了。
着实好生兴奋,多看一眼,是一眼……
这时只见两个杀手又逃窜而出,提起尖刀对着花沅刺来。
冀漾纵身跃起,对着那两个花家杀手上去就是一刀。
“砰砰!”一刀挥过,两个头颅齐齐落地,尸身还立在原处血流如注。
他们连冀漾如何出招,都未曾看清,身上便添了两个碗口大的血洞。
冀漾白皙如玉的肌肤,沾上赤红的鲜血,平添一分冷冽。
此情此景,花沅的眸子含泪,心中感动极了。
阁臣大人果然讲义气!
吓得她以为自己又要死掉了。
冀漾强行推动内力,气血陡然上涌,真气在体内乱窜。
他知道自己怕是撑不了多久,连忙夺了两把尖刀,不再给他们悔悟后退的机会。
猛然,冀漾的招式凌厉起来,夹杂着令人胆寒的煞气,席卷着对方。
冀漾借着众人的招架之力,不断在空中旋转挥刀,左翻身下右手劈刀,右翻身左手下劈刀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动作,挥刀间必割三寸咽喉。
这般模样的冀漾,冷漠得不带一丝人情味儿,见者仿佛都能被冰封,犹如回到了九年前,那个如孤狼的少年一般。
眼看脚下的尸体越积越多,但冀漾并未停下。
他舔了舔嘴角,露出嗜血的意味。
此时的冀漾仿佛不知疲惫,且出招极快,在众人还未看清出招,未察觉到疼痛时,瞬间便已毙命。
整个巷子犹如人间炼狱。
高阁之上,烛火晃动。
照得花克慧周身忽明忽暗。
她面庞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而又格外恶毒的笑容。
她要将蔠梨送去勾栏院,任最肮脏的男人玩弄,以解心头之恨!
而此时她预料中的场景,并未出现。
她面目僵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并非因为她胸有成竹,从而稳如泰山。
而是因她忽然浑身发软,心慌意乱,无力起身逃窜。
她心里明白这些杀手死绝后,紧接着被夺命的人,就是她。
当下,花克慧颤颤悠悠地伸出手,摸出项间的坠子,准备吹起。
此哨可召唤暗卫,此人极其擅长弓弩和暗器,是父亲给她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这暗卫是花信给她的,只有哨音才能驱使。
也仅有吹动风波哨,暗卫才会根据主人的指令动手,否则就算主人死在他面前,这暗卫也不会出手相救。
暗卫仅认风波哨,不认任何主人。
且此哨音如同波震一般,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但却在听到后,耳朵十分的不舒服。
杀手们都被冀漾的煞气惊呆了。
他们均知其武艺高强,但不知竟强到可一敌百,自身却毫发无损境界。
屠维后背发凉,伸着脑袋,目光紧紧随着冀漾的大刀而转动。
心脏突突直跳,主子似乎真……真要走火入魔了!
倘若……他现在动手帮忙,是否晚了一丢丢?
花沅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杀红眼,不停挥着双刀收割人命的模样。
他似乎坠入深渊,眸底是比黑夜还要晦暗的颜色,照不进一丝的光亮。
她心口有些钝痛!
倘若她忍忍花克慧是不是会好一些,那样也不会让他重新大开杀戒!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昂着头,远远地瞧见花克慧摸出藏在怀里的哨子。
是风波哨!
她前世见过,是召唤暗卫的信物。
花信从兵部挑选出无数少年,才给圣人训练出五十位战斗力极强皇族暗卫。
他们的兵器各不相同,但全部都淬着剧毒。
这些人秉承着暗卫的宗旨,只要出手必见血。
当下,花沅举起手中的尖刀,轮圆了单薄的臂膀,用尽全力丢过去。
奈何距离太远,她准头不够,没能砸掉哨子。
“噹!”砸在花克慧胳膊上,划破了锦袍。
此刻的花克慧,更是拼命的吹动哨子。
花沅暗自懊恼。
倏忽,背脊发凉,侧身一瞧,一支冒着深绿色幽光的弩箭,对着冀漾飞来。
电闪雷鸣间,花沅来不及思考。
她想也没想,就极速上前,从后面抱住还在挥刀的冀漾。
冀漾眼前一片血红,宛如置身寒冰地狱,冷得刺骨。
倏忽,从背后贴上娇软,是那样的暖。
本能的回头瞧。
尚且来不及垂首,就见寒光四射的箭弩携着杀气,从后方袭来,
他真气乱涌,根本来不及阻挡。
匆忙下,直接用掌风挥了过去,可终归晚了一步。
“噗呲!”刹那间,传来一道弩箭入肉的声音,箭头被打偏,斜斜地沒入花沅的肩胛骨。
花沅的热血,喷撒在冀漾冷俊的脸庞。
裙裾交叠,她无力的摊在他怀里,疼得泪如泉涌。
若不是前面冀漾用掌风挡了一下,估计依这弩箭的力度,足可将她的心窝,贯穿射透。
当狗腿子的习惯积久养成,巴结讨好也会逐渐成为本能。
从而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