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将军府。
“今日多谢夫君,帮妾身解决麻烦,不然那冀玄黓定要欺负死妾身……”
“啪!”
就在花克慧正准备小鸟依人,靠在凌云汉怀里的时候。
凌云汉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别碰触本将,嫌你脏!”
“你……你居然打我!
从小到大就是我的父母,都未碰过我一个手指,你竟敢打我!”
沙场上下来的男人力气都大,何况凌云汉自幼习武,浑身血腥。
这一下子花克慧被打得发髻凌乱,珠环玉翠凌乱垂落,连人摊倒在地。
“出嫁从夫!”
“粗鄙武夫!我真是后悔下嫁于你!”花克慧无措地望着这个皮相俊朗的男人,忽然生出悔意,心寒的紧。
“后悔,当初婚事怎么来的,你比我清楚。
买通匪寇,毁嫡姐清白,乃至致嫡母枉死……”
“住口,我嫁与你三载,为你操持内宅兢兢业业,不敢丝毫懈怠,你凭什么质问我,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花克慧人如其名,自幼聪慧,林淑清几乎连句重话都未曾说过。
她家世显贵,受尽呵护,几乎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素来只有她鄙视别人的份,就没有她被反驳的时候。
一时间,花克慧几乎都不知道要用何种神色,去面对这一切。
她唯有歇斯底里的叫嚣着,才能找到些许的自我。
“噹!”凌云汉对着她的胸口,又是一脚。
“打你?
我还要杀你呢!”
“唰!”利剑出鞘,寒光闪过。
一柄冷剑架在花克慧的颈部。
“杀我,你能全身而退嘛?
不要忘了,我祖父乃国子监大儒,门生遍布朝堂,我父亲乃当朝尚书,职掌兵部。
我长兄乃侍郎,背靠大学士府,大侄子在锦衣卫身居要职,我母亲乃朝廷的诰命夫人,连宫里的娘娘都是能见的……”
“啪啦!”凌云汉长剑一挥,瓷器应声而碎。
“你还有脸提你的父母,你父亲身居高位,却立身不正,宠平灭正。
你母亲不过一个平妻,却操持中馈,为人心狠手辣,做得那些脏事还少?”
凌云汉嘴上依旧强硬,但心中却添了一份忌惮。
当初,他不就是看中这份助力,才默认花府李代桃僵,换嫁的嘛?
如今他真的要因为颜面,亲手毁掉这一切?
花克慧看出对方眼底的忌惮,把腰板挺直,道“我不准你骂我的父母!”
窗棂外,凌婳蝶远远地看着吵架的兄嫂。
当她看到凌云汉动手打了花克慧时,心中只觉得痛快。
她可是记得被花克慧以长嫂之名,当众掌掴。
一个找烟花女子替琴之人,有什么资格打她的脸?
今日她见长兄归府,那气势凶凶的模样,便猜出端午节九重楼一事,传到了外省。
那时花克慧正被传唤到了公堂,不在府中。
她赶紧添油加醋的又说了一些。
果不其然,长兄从怀疑中的引而不发,变成了确实后的雷霆之怒。
卧房。
花克慧转身回屋,打开衣柜,一面收拾细软,一面抱怨,道“我要把你骂我父母之言,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让你身败名裂……啊!”
“贱妇!”凌云汉的将军之职,来之不易,一听花克慧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砰!”
“咣当!”一声,花克慧来不及停止叫嚣,身子径直悬空,对着镂空的门扉砸去。
把屋外正扒窗的凌婳蝶,吓了一跳。
她赶紧找更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真怕自家长兄急起来连她一起揍。
凌云汉的功夫不弱,都是沙场上杀人杀出来的经验。
尤其在暴怒下,这种狠辣绝不是一般女子能承受起的。
何况他这一脚毫无保留的落在花克慧身上,直接把人踹出去,连门扉都散了。
“疼!”花克慧口中凄惨的哀嚎着,酸楚的泪水直冒,疼得直不起身。
随着力度,蜷缩着滚在散架的门扉上,被凸起的木刺又扎伤了皮肤。
一身保养得宜的雪肌,透着星星点点的血,狼狈不堪。
凌云汉想起被同僚戳脊梁骨的窘迫,咬牙道“花克慧,你是远嫁,从绍兴到燕京一个来回,你的尸身早就**。
本将会为你守孝一载,之后再续弦,给你最后的体面!”
“你要杀妻?”花克慧嘴唇翕动。
凌云汉沉声,道“不灭口,留你回燕京毁了本将的家业、仕途?”
“克慧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夫君就饶恕克慧这次吧!”
花克慧从惊愕气怒中缓过神,连连磕头讨饶。
凌云汉垂着眼帘,声音无波,不怒不急。
“我凌府不如花府尊贵,都是粗人,是武夫,但也是知道好赖不是,你名声毁尽,更是被数万万野男人看光身子,成为整个大眀的笑话。
就是稍微有点骨气的女子,也早就自行了断啦!
可你被平母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愣是不知礼义廉耻,那就由本将亲自送你最后一程吧!”
“疼!我肚子疼……好疼!”
雨水洇湿了花克慧的红牡丹襦裙,从裙裾下流淌出一条血水。
凌云汉攥紧拳头,又放开。
真是讽刺,盼了三年的子嗣,竟在最不该来的时候,来了……
虎毒尚不食子,凌云汉招来府医给花克慧医治,用了最好的药材,给她看诊,又摆出一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