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楷伸手握住刘备的大手,用力拍了拍,“过了清河,一切就靠你自己了。你要多多保重。”
刘备淡淡一笑,“十天后,渤海郡再见。”
………………
甘陵国,公孙瓒军大营。
清晨,幽州军士卒突然出动,全力清除山坡上的拒马阵。
石皮接到禀报,飞马出营。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立即命令擂响战鼓,全军将士列阵相候,“公孙瓒要突围了。”
“急报张辽大人,立即支援。”
张辽率军驻扎于石皮大营后方五里的山岸上。听到前方传来密集的战鼓声,张辽匆忙带人赶到了前阵。
石皮急忙迎上来,笑着说道,“大人,公孙瓒着急了。昨天他刚刚和大将军血战一场,今天就要掉头南下。看样子他是方寸大乱了。”
张辽神se凝重地望着远处山坡上忙忙碌碌的幽州士卒,手中马鞭不时的轻轻挥动着,若有所思。
胡才的回书他已经收到,昨天界桥大战的惨重损失他也有所了解。大将军迫于幽州军的强悍实力,苦于自身兵力的不足,不得不改变计策,转而采纳自己“围而不打”的歼敌方法。既然是围而不打,自己当然不会把有限的兵力投入战场,和疯狂的幽州军拼消耗。
张辽认为,为了消灭公孙瓒,把白波军在战场上和幽州军消耗是得不偿失的,还不如保存实力,白波军有了魏郡,再打败公孙瓒,很快能从冀州发展起来。
“撤吧。”张辽转头看着兴奋不已的石皮,用马鞭指了指后方,“后撤五里。”
石皮脸上笑容顿敛,“撤?为什么?公孙瓒已经被我们打残了,只要我们再狠狠地打他一下,他就完了。”
张辽微微一笑,“公孙瓒虽然受伤了,但他还是一匹暴烈的怒马,谁想杀他,都要讨出很大的代价,尤其是现在。”
张辽神态轻闲地拽拽马缰,调转了马头,“撤吧。等这匹马流干了血,折腾完了力气,倒下了,我们就可以毫不费力地走过去,一刀把他杀了,不要费任何力气。”
“大人……”石皮十分不满地叫道,“大将军和徐晃大人已经连续重击了公孙瓒,而我们却一战没打……”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张辽皱着眉头问道,“我们要的是冀州,如果将士们都拼光了,我们还能在冀州立足吗?”
张辽举起马鞭,指着忿忿不平的石皮,非常坚定地说道,“后撤五里。”
“明天呢?”
“再撤五里。”
石皮望着张辽瘦弱的背影,苦笑无语。这个张辽大人真是……,如果徐晃大人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幽州军推进三里后,停了下来。
公孙瓒在白马义从的簇拥下,匆忙赶到了前面。眼前的情景,让他气怒攻心,差一点要吐血。
“该死,怎么会这样?”
公孙瓒怒火冲天,这白波军怎么会这么的卑鄙无耻?
只见前方一里长的大道全部被白波军破坏了,密密麻麻的有近百道濠沟。大道两旁的原野上,也被白波军挖得坑洼不平,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沟壑。
天哪,这让他的军队怎么过去?特别是粮草辎重,运送粮草辎重的车队过不去,这仗怎么打都是输,更不要说突围了。如今数万民夫都被抛弃在界桥战场上,要想填平大道,幽州士卒就得自己动手,等士卒们忙完了,早就累得气喘吁吁,哪里还有力气打仗?
公孙瓒怒气冲天地骂了两句后,挥手命令铁骑于大道两旁的原野上实施jing戒,防止敌人趁机偷袭,命令三万步卒轮流上前修补大道。
民夫们在运输粮草辎重的过程中,因为时常要临时修补路面,有时还要帮助大军修筑营寨和城池,所以一般都携带有各类常用的器具。
但是现在民夫没有了,常用器具也没有了,士卒们只好用手,用脚,甚至用武器充当修路的工具,不但进展缓慢,付出的体力也大大增加。
这也意味着公孙瓒军想离开这里需要很长时间,现在面对白波军的包围,时间就是一切,所以这给公孙瓒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公孙瓒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沮丧地叹了一口气。估计这yin损的主意都是袁绍身边几个属吏出的,这办法既能阻止和迟滞公孙瓒的攻击速度,又能保存他们自己的实力。等大军粮食耗尽了,强悍的白波军从四周杀上来,自己就彻底玩完了。
“士气,这样下去,我们会束手待毙的。”公孙瓒对一脸愁容的关靖说道,“冀州军最不缺的就是民夫。还有白波军,常山、中山几个郡国的流民都是他们的民夫。今天他们刨开了一里长的大道,明天就有可能是两里。我们还是回头,从界桥方向突围。”
司马吴京立即劝道:“主公,万万不可。袁绍避而不战,内中大有玄虚。”
无任是公孙瓒还是其他人,他们都不知道,此时袁绍已经离开冀州了,包围他们的人是白波军,这也是给这一场大战起了一个未知的变数。
公孙瓒转头看向吴京。吴京二十多岁,长相英武,刚毅而略显几分孤傲。他是渔阳人,家境贫寒。
过去是张举的弟子,追随张举在幽州起事。张举起事失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