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聘为什么还没赶到白道?”黎平盛不满地叫道,“四十里路走了两个多时辰,他是在干什么?他在地上爬啊。”
“你小子嘴里给我放干净点。”巴顿勒手指普瑞索,怒声说道,“你再骂我家大人,老子一刀宰了你。”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拓跋熊赶忙阻止道,“大帅,我们是继续围缀人,还是截杀一部?”
琐奴四下看看,神态自若地说道:“你们看,现在汉军还有两个完整方阵,一万多人,我们很明显想把我们阻击在这里,如果他们坚决突围,我们很难堵住,但到嘴的猎物,不能让他们又飞了。”
他指指拓跋熊,说道:“拓跋熊你带人抵挡汉军的左侧方阵,牢牢控制谷口,以便拓跋聘的大军赶到之后,可以迅速投入战场。”
“其他各部,随我堵缀人的突围。”
“大帅,这样不行啊,如果汉军左侧方阵突入谷口z地带,就把我们拦腰截断了。”拓跋熊摇头说道,“我们还是集中所有兵力,围打汉军左侧方阵吧。只要消灭了汉军的左翼,我们就可以消灭这些汉军。”
“怕什么?”琐奴笑道,“只要拓跋聘的大军一到,汉军立即腹背受敌,转眼就会被我们杀个一干二净。嘿,只要消灭了这些汉人,我们就可以去粟亭杀胡才了。”
“吹号,各部展开队形,围堵厮杀!”
轰……
白道口的厮杀顿时再掀狂chao,双方士兵都陷入了狂热的杀伐之中,不死不休。
裴元绍带着三十人奋力突前,酣呼鏖战。黎平盛带着一彪人马突然从左右杀出,象钳子一样把汉兵紧紧地夹住了。
跟在后面的刘志和孙鲁大吃一惊,各带一队士兵扑上解救。
站在阵前指挥的吴庆一把甩掉身上的黑se大氅,拿起了大刀。
“兄弟们,随我杀上去……”
虎贲军士兵看到主帅亲自上阵,无不士气如虹,个个奋勇当先,一路狂呼而去。
“杀……”
裴元绍右手长枪,左手战刀,上下翻飞,连杀数人。
黎平盛飞马而至,举刀就剁。
裴元绍大吼一声,刀抛空中,同时双手执枪,望空而刺。黎平盛一刀剁到裴元绍的长枪上,竟然没有崩开裴元绍的长枪。他眼睁睁地看着血淋淋的枪尖刺入自己的肩胛,张嘴发出一声惊天惨叫,翻身滚落马下。
裴元绍枪交左手,右手凌空抓住坠落的战刀,举步飞奔。
黎平盛一跃而起,迎着裴元绍的长枪再劈一刀。枪未动,他的战刀却倒撞而起。
“扑哧……”
长枪厉啸着穿过他的身体,带着四溅的鲜血继续飞she,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他连退数步。裴元绍大吼一声,一刀枭首,狂奔的身形霎时间冲过烽乘的无头尸体,一把抓住了血淋淋的枪柄。
“杀……”
鲜卑人的主力为防止虎贲军突围而逃,都跑去阻击虎贲军的右侧方阵,放松了对左侧方阵的围攻。
李蒙和巨盛趁机指挥士兵们快速推进,迅速占据了谷口的z地带。如果鲜卑人的后续援军赶到,他们可以暂时堵兹口,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得一时算一时。只要能迟滞鲜卑人的援军南下,即使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杀……”
拓跋熊抵挡不住,只好带着人马退进了拒马阵。
鲜卑人为了争去击时间,并没有动用人手清理这片长五百步,宽三百步的拒马阵,他们只是在拒马阵的z开辟了一条宽约三十步的通道。
拒马阵内到处都是士兵和战马的遗骸,即使要清理,也需要耗费相当长的时间和大量人力,这对鲜卑人来说,根本不可能考虑。
轰隆隆……
大地在抖动,黑夜在战栗,战马的奔腾声由远而近,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了整个白道。
琐奴霍然回头望向深邃的黑暗。是大王和连突围了还是胡才的大军赶来了?
鲜卑人恐惧了,进攻的浪chao在震耳yu聋的奔腾声里悄然退去。
欢呼声蓦然冲天而起。
拓跋熊举头向后望去。在漆黑的夜空里,突然出现了无数的点点红星,火红se的星光在天际间飞烁闪动,越来越密,迅速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火烧云。火烧云就像一头嗜血猛兽,咆哮着,怒吼着,呼啸而来。
拓跋熊心中狂喜,他举起战刀,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吹号,吹号,援军来了,拓跋聘大人来了。”
琐奴和鲜卑士兵们已经听不到号角声了,他们的耳中充满了战马的奔腾声,战鼓的惊雷声,他们的眼前除了排山倒海一般汹涌澎湃的虎贲军铁骑,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鲜卑人毫不犹豫地打马狂奔。他们要逃出白道,逃出死亡的杀戳。
琐奴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随即就被汹涌的人流裹挟着,淹没在了逃亡的大军里。
兵败如山倒。
李蒙和巨盛指挥士兵浴血奋战。
在他们的方阵前有穷凶极恶的逃兵,后有拓跋熊的拼死攻击,一时间被打得措手不及,防守阵势一度被鲜卑人攻破。但虎贲军士兵此时士气高涨,大家以一当十,无不奋勇鏖战,誓死不退。
杀……杀……
所有的虎贲军将士们知道大将军的铁骑已经赶到了白道,鲜卑人不但败局已定,而且只要自己堵住这个唯一的缺口,鲜卑人就全军覆没了。
杀……
方阵在上万人的发力攻击下,越发悍勇坚固,它就象一块高耸的岩石,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