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提到苏州,人们最先想到的往往是吴侬软语、水清舟行、幽深婉约,但这种形象至少要到唐朝才形成。
在先秦时期,吴地山穷水恶、吴人纹身断发,民风剽悍,相当的好勇尚武。
当时,泰伯为了让位给周文王而奔吴的时候,吴地还不叫吴,准确的说这个地方还没有特定的称呼。
泰伯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他不能忍受乔迁的新地没有名字,于是结合当地人一边狂奔一边呼啸的风俗,便亲自造了一个字来称呼他们。
这个字由两部分组成,左边很像一个挥舞双臂奔跑的线条小人,右上边一个小圆圈,这就是最初的“吴”字——形容彪悍狂放、向天呐喊之意。
虽然吴人勇猛好斗,但百年来军事水平永远局限在菜场斗殴阶段,“不施诡谲,不练戎车”,军事素养很低,“故不敢抗与中国”。
直到申公巫臣率领了一只小型的军事代表队来到了吴国,才让吴王寿梦开了眼界,吴国才开始意识到,必须组建自己的“军事正规化道路”。
由申、息二县兵力组建的“申息之师”是楚国精锐之师,楚庄王曾凭借“申息之师”在“邲之战”中大败晋军主力,从此坐上了春秋霸主的宝座。
申公巫臣便是当时的申县县尹,他的职责之一便是训练申县之兵,是一位极具军事能力的将领。
他结合吴人优势,专门制定出一套针对楚军弱点的作战方法。又经过多年的发展与积蓄,吴军充分吸收了中原国家发达的军事技术,形成了独具特色,战力超群的“克楚”之师。
但这个时候的吴军只能说是具备了同楚军一较高下的能力,在军事理论方面还是一片空白,用兵仅凭经验,打仗全靠游击,还不能同楚军精锐正面交锋。
接下来就是孙武给吴军提档升级了。
孙武被引荐的时候还没经历战事,他只是一名军事理论家,所谓的《兵书十三篇》只是提炼历代战争优劣总结而成,但这种纸上谈兵的能力,正是吴军所欠缺的。
且不论孙武最初版的兵书十三篇实战效果如何,但他的治军水平确实一流,前面已经提到过,孙武能把一百多个娇滴滴的女姬练成“唯王所欲用之,虽赴水火犹可也”的女汉子,那些虎背熊腰的汉子更不在话下。
这里就不得不提孙武练兵的重要思想——精兵之路。
春秋末年,诸国因为常年互相攻伐,原有的国人兵役制趋于消灭,大量原来没有资格当兵的“野人”补充进入军队,因而军队数量大大膨胀,也不排除混吃混喝的。
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很明显,庞大的军队外出征战,会大大影响国内的农业生产,所以孙武说:“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
其次是兵源的参差不齐,使军队战斗力无法得到保证,形势好的时候比谁冲的都积极,情况不妙的时候比谁跑的都快,这样的兵我们称之为“兵油子”。
训练的方式也存在很大问题,农忙的时候种田,农闲的时候才以田猎(“蒐u于田隙”)的方式进行军事训练。
“三时务农,而一时讲武”的军队在孙武看来是没有意义的,遂提出“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的观点,认为军队要取胜,必须得走精兵路线。
在孙武的倡导下,吴国开始组建职业军队进行专门的军事训练,在五湖之滨(今太湖)建立军事基地,“选练士,习战斗”(《吕氏春秋·首时》),“习术战骑射御之巧”,建立一支强大而精悍的常备军。
这样既可以把身强力壮的人选进军队,还可以保证充分的训练来提升士兵的自身素质,又不影响国内农业建设,可谓一举两得。
军队职业化改革现在看来理所当然,但在当时确是划时代的进步,这是孙武对古代军制做出的巨大贡献,比如吴起的魏武卒等就是按照此方法组建的职业军队,使步兵真正成为战场的主宰力量长达几千年。
士兵素质得到保证,其作战装备也很先进,就兵车来说,楚大将武城黑在柏举之战前就曾说过:“吴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久也。”
但真正让让各国感到压力的,是吴国的武器制造业。
说起我国的冶金工业,人们往往会联想到鞍山、武汉等大型钢铁基地,恐怕没有人会想到江苏。
其实则不然,追溯到春秋时期,我国最先进的冶炼技术,最精良的兵刃武器都是始产于吴国,既今日的苏州一带。
《战国策·赵策》所载赵奢之语曰:“夫吴干之剑,肉试则断牛马,金试则截盘匜,薄之柱上而击之则折为三,质之石上而击之则碎为百。”
1972年初夏的一天,安徽南陵县三里乡吕山村村民在村后挖土平整晒谷场时,挖出了一把青铜剑,擦去泥土,闪光发亮,剑刃锋利。
当时在场的其他农民兄弟还不知道此剑为何物,在争相把玩的时候,不小心将此剑折为六段,并将其瓜分。
六年后,浙江有个商贩串到三里乡镇收购古董,当年分得断剑的部分农民将持有的剑段卖给商贩。此事被县文化馆文物干部得知,迅速将其追回。
文物干部看到残剑上还隐约几个篆书金字,知道此剑不是寻常之物,就珍重地收藏起来,等待时机,破镜重圆。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是六年后,南陵县文物干部对全县进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