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大楚820>135、晋悼公下

晋悼公:“每个诸侯都有定霸中原的梦想,我也不例外。

以声振寰宇的姿态进入青史,是一件功成名遂的幸事,在这方面我很佩服‘抚有蛮夷,奄征南海’的楚庄王,天赋异禀,雄才大略,当真伟略,可惜无缘一睹风采。

但蛮夷终究是蛮夷,华夏圈子不是披着羊皮就能混进的,必须经过几代人对周礼的吸收、消化和传承,并且中原还有一条不成文规定——压制楚国,是获取霸主资格的试金石。

邲之战之后,楚国已在中国称霸半个世纪之久,降郑服宋,叱咤中原,老牌霸主晋国竟然不敢敌。

此时,楚共王又趁着晋朝新定、无暇中原的机会,联合郑国攻下宋国朝郏、城郜、幽丘、彭城(今江苏徐州)等邑,并将流亡于楚的桓氏一门复入彭城,并派三百乘战车驻防。

宋告急于晋。

虽然我也很兴奋与楚国金戈铁马的大干一场,但初次执政,对战争懵懂不知,又惧于楚国的实力,便向新任中军将韩厥征求意见。

韩厥比我还激动,一双老手不停的颤抖:‘欲求得人,必先勤之,成霸安强,自宋始矣’。

一句话说的我热血沸腾,男儿当横戈跃马驰骋疆场,当即下令亲征——兵发彭城!

楚国万没料到晋国在大局未稳之际,集结兵力远征作战,随即调整部署,命大军北上,想同我过过手。

两军在彭城附近的靡角之谷遭遇。

估计楚军见我军气势如虹,竟然主动退兵!

至于原因,到现在都没搞清楚。

第一次军事对决,晋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以胜利告终!我决定吹响复霸号角,也让各诸侯重拾归晋之心,当即表态:‘彭城不克,我誓不归!’

一个月后,我命栾黡为将下军,率鲁、宋、卫、曹、莒、邾、滕、薛等八国联军围攻彭城。彭城得破,宋国最大的隐患业已消弭,由此坚定意志,追随晋国达七十年之久。

首战大捷,晋国声望渐有回暖之势,我复霸的信心更足了。

攻克彭城只是牛刀小试,郑国的归属才是霸主的风向标,才是晋、楚之间孰强孰弱的标杆。

打铁要趁热,打仗要趁势。距彭城之战仅仅不到百日,我令韩厥、荀偃起中军伐郑,又令栾黡率联军移师郑国,势要郑国改门换庭。

但我碰上很有骨气的郑成公。

我携两路大军猛攻郑国,在澞水取得大捷,又陷其外城,郑军顽强,退入都城死守,拒不投降。

我猜测郑成公可能对局势不甚明朗,不肯轻易易帜,觉得很有必要让他认清局势,及早弃暗投明,于是合兵一处,驻于鄫地,令韩厥猛攻楚国边邑,达到杀猴骇鸡的目的。

楚国仍旧消极应对,紧缩兵力,闭门不出,我军趁势在焦、夷二县耀武扬威,大张旗鼓的劫掠一番扬长而去。

郑国仍旧不投降!

我问郑成公为何?答曰:‘在鄢陵一战中,楚王为救郑损其一目,现在让寡人叛楚,寡人于心不忍!’

我很感动。郑成公能在国破之际不忘誓约,足以窥其人忠义仁信,占尽了礼数,这样的国君恐怕是战胜不了的,即使以武力迫其就范,也为天下所不齿。

我决定退兵,静待来日。

虽然郑国坚持忠于楚国,但楚国的失势和晋国的威慑让郑国局势动荡不定,郑成公十分沮丧,不久便忧虑成疾,大病不起,溘然长逝,死之前还留下一份让我气恼万分的遗嘱:‘誓忠于楚!’

面对郑国的冥顽不灵,我组织宋、鲁、卫、曹、邾等国代表再次会盟,商讨征服郑国的办法,其中,鲁国代表提出的方案切实可行——在郑边境的虎牢筑城,然后陈兵其内,持续对郑国施压。

该方案很快得到与会国家的支持。不久,三座军事城堡在虎牢拔地而起,互成掎角之势,大批的联军进驻其内。

效果也是很明显的——半年后,战战兢兢的郑国经不起联军在边境的持续骚扰,终于废弃郑成公遗嘱,向晋国投诚。

中原又一次团结起来。

福无双至,就在郑国归附不久,南方又传捷报——楚攻吴惨败,令尹羞愧致死。

南风不竞!此时再不伐楚,更待何时?

于是,我再一次组织诸国首脑在鸡泽会盟,顺便将伐楚有功的吴国纳入华夏组织,共商制楚大计。

各诸侯本来以为此次会盟只是一次热情洋溢的表功大会,但万万没想到一个人的归附,彻底改变了会议的性质——陈国卿大夫,袁侨。

在楚国接连失利的形势下,陈国釜底抽薪背叛多年的主子归顺于我,说明了一个事实——晋国俨然已取代楚国,成为众望所归的霸主!

这一年,我十七岁。

毕竟陈、郑二国近楚远晋,对于他们的归附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我向来不抱长久计议。不出所料,在鸡泽之盟四年后的鄬之盟上,与会的陈哀公畏楚,最后竟不辞而别。在我看来,陈又已附楚。

无妨,陈国的归属对于中原形势影响不大,关键是郑国的态度,而郑国的态度一向十分明朗——望风驶舵。

不幸被我言中,一年后,郑国经不起楚国经年累月的敲敲打打,也迫于晋国方面的施压,终于置道义于不顾,放下所有的尊严和原则,制定‘牺牲玉帛,待于二境’的小国之道。

谁来攻,就盟谁——晋来攻,就求盟于晋,且告急于楚;楚来攻,就求盟于楚,且告急于晋。花钱消灾,谁也不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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