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在江南的一处机场着陆。甘甜一行人依总部安排,坐上前来接驾的商务车去往一百公里外的一个小镇。登车时,向工还与柳依依开玩笑说:“依依,瞧,原本我们六人一辆七座的商务车就行,现在为了你不得不安排一辆十二座的。你看看这浪费的。”
柳依依眼珠子一滴溜,答:“唉··········对啊!我们可以在路上顺带几个坐顺风车的。这样,到地儿的时候我们还挣够了午饭钱呢。”说完连忙点点人数,空位,在心里盘算。众人被她逗得尚未笑罢,又听她说:“总部是管了饭的,不用我们挣饭钱。我算了算,五个位置,以每位六十元算,我们可以挣三百元。我们七个人,每个人可以分得四十多块呢。五块钱一个的冰激凌,一天吃四个,我可以吃两天多呢”。众人更是被逗得哈哈大笑,直呼这丫头有意思,好玩。傅文嘉却在心里感叹毕竟少女心性,蛋糕,冰激凌就能骗走。思忖间斜眼瞥向甘甜,甘甜戴着大墨镜假寐,唇角扬起的笑意恰好说明她也在听柳依依的精打细算。
从傅文嘉这个角度看去,甘甜微垂着头,半侧颜被大墨镜挡了个七七八八。浓淡适宜,曲直适中的眉形,起伏有度的唇形,色泽健康的唇色尤为出挑。在她那健康的肤色上,眉若远山笼雾,唇若海棠着露。
正值傅文嘉困惑平时怎没觉察出她也算好看,柳依依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并将甘甜的头捧向窗外。甘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搅扰,睁眼坐正换了个姿势说:“你干嘛呢!”
柳依依只作可爱样答:“让你看外面啊。你看风景多美啊!到处绿油油,水灵灵的。”甘甜顺她所指望向窗外,并不疑有内情。
柳依依得逞后,回给傅文嘉一个气恼的神情。傅文嘉的心尖为之颤动。起初柳依依对他的态度不甚友善皆因当他是柳红尘的情敌。最近的相处并无不愉快,甚至觉得柳依依挺乐意与他亲近的。她这气恼的样子只是因为自己盯着她的“嫂子”看吗?如果只是这样,之前为什么没见她有这么大反应。傅文嘉很想判定那神情蕴含的是浓浓醋意,可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这一想法可笑而且荒唐。她才十六岁,自己大她一半。她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怎么可能?
思来想去,十六岁的初中生早恋又不是稀罕事,萝莉爱大叔也不是什么罕有的奇闻。傅文嘉的胸腔内不觉有些轻飘飘的感觉传出来。是的,毕竟他对自身各项条件还是很自信的。
车出机场高速,延主要交通干线高速行驶,后转入绿柳掩映的县道。又行驶了四十分钟左右,但见道路两旁方塘接连,菡萏轻摇,荷香徐徐,莲叶接天。不时从莲叶深处游出几只悠闲的白鹅野鸭,与细雨濛濛中远近不同的矮塔凉亭相映成趣,恍如人入诗境,诗自此出。
不觉间,车在一座古朴的石拱桥边停靠。杨柳依依,在迷离细雨中更是平添几分柔媚。桥下站着三女四男,均是白衬衫配黑西裤,面带微笑等来客下车。七人各自手撑一把蜡黄大伞,怀抱一把同样的大伞,伞上印有绛红的店标。即使站在湿漉漉的雨地里,几人的皮鞋仍是光亮洁净,不染泥污。
甘甜一行陆续下车,雨中站立的七人主动上前向客人递上抱着雨伞并作自我介绍,诉说欢迎之词。待客人接过雨伞,又主动帮客人拿行李。整个过程从容自然,热情而不浮夸,亲切而不做作。待行李点齐,领队的女士前面引路,过桥走上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同行的服务人员自然的与客人聊起这边夏季多雨,阴晴多变,以及风土人情之类的话题。甘甜也对领队的女士说:“你们真客气,下着这样的雨也出来接我们。这是你们的必然工作吗?”
领队的女士看向甘甜,与其四目相对后才含笑作答:“看情况的。像下雨,或者订房的时候备注了客人行李多,或者我们知道客人里年长者多,幼小者多,我们就会主动接送客人。有必要的话我们也会去机场、车站接客人。”
甘甜应答了客套的言辞后便不再多说什么。她回味着关于这家酒店接送客人的日常工作,想嚼出这背后支撑的服务理念。
在羊肠小道上穿行两三分钟,来到一处独栋的小楼。小楼形态层次分明,楼上有花木丛生,如隐身于丛林深处的仙居雅府。大堂内却明朗开阔,现代化设施齐备,装饰点缀细节处又彰显天然意趣。只是这份静谧的雅趣在甘甜一行办入住时被暂时扰乱了分毫。
总部考虑到考察队人员构成的人数与职位,便为他们订了三间标间,两间单间。在办理入住后,吴姐理所当然的分别把两个连号单间的房卡剩下的三张标间房卡交给向工和柳依依,自己留一张。意思是,向工与总部营销部的副主管小郑住一间,自己与总部运营部的小宋住一间,柳依依自己住一间。
柳依依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安排,连忙把房卡塞回吴姐手里,说:“怎么可以让我一未成年单独住一屋”。吴姐只是考虑到自己和小宋都与柳依依不熟,怕小丫头不愿意与她们同住才做此安排。见说便将房卡转交:“那你单独住一间。我和依依住。”
小宋正要接过房卡,柳依依又义正言辞的对甘甜说:“甘甜,你就这样照管我的?”
甘甜无奈的一笑,将自己手里的房卡与吴姐手里的交换,说:“给我吧。我跟她住一间。”
吴姐拿着房卡一时不知是换好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