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言情总裁>温柔的巨兽>空来浩劫-2

现在是晚上十点,于渊上好药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白色半截袖和居家长裤中和掉他身上很大一部分冷漠,露出一点凡人都有的疲惫,季风拎着浇花的水管冲刷着玻璃上的血印子,哈士奇在他腿边来回跳,一副我跟你很熟的样子,傻狗。

“冲不掉。”他探进头跟站在玻璃前角盆栽后的夏辞说,“有水枪吗?”

黑色半截袖和短裤都湿透了粘在小麦色的皮肤上,头发也是湿漉漉,应该是插水管时没按住,他甩头哈士奇也跟着甩身上水,门前立刻湿了一片。

“有,在花室。”夏辞放下手机走向他。

季风指了指手机,问:“还没接?”

夏辞点了下头,来到院子右边的花架子前,那里有一个小的房间,上面爬满了焦糖色的月季花,连门上也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特意做的花架,拨开花藤,是一个日式拉门。

这是一个偏日式的房间,进门是脱鞋的地方,铺着长长的亚麻地毯,紧接着是高出地面很多的木质地板,房间左边只开着一个圆形小窗,被爬藤盖住,窗下是一个矮木桌,桌边放着两个蒲团,有一种禅意。房间右边是一整面玻璃窗,挂着白色窗帘,玻璃窗外是一条条栅栏,便于花爬藤。窗帘下放着一排公仔,公仔旁边摞着很多漫画书,书旁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毛毯和夏凉被,还有一个大抱枕。

地上那块木板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储物空间,装水枪的收纳盒就在里面。

屋内,于渊慢慢陷入沉睡,鞋柜上夏辞一直打不通的电话亮起,温柔哼唱环绕室内,十秒过后,铃声消失,手机上只剩下一个未接来电。

而城东仓库内,靠着柱子的贺朝情况算不上太好,胸前的白衬衫上都是血。

三个小时前他从夏辞家离开,下坡时车放着《算什么男人》时,一下按住前刹车,差点翻出去,愣住听完整首歌后,转头往回骑,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要去披荆斩棘救公主的骑士,什么释怀,都是假的。

这半路给自己想好的借口顷刻间瓦解,都是狗屁,他迎着越来越大的风骑过上坡,再往前,一路上都是折断的树枝,有广告牌飞起,满天的垃圾,信号灯由红转绿,从这往前看,笔直的道路空荡荡,只剩下一排排依旧亮着的信号灯,鲜亮的颜色在台风中交换。

可台风又算得了什么,他被吹得要起飞,却感觉自己是赛博朋克世界里勇闯关卡的男主角。

一定要说出来,就算被拒绝也没关系,不要这样什么都没做就灰头土脸地回去,仿佛有冲锋号角响起,跟在身后的台风变成了他的护卫军,整个城市的喧嚣都是战鼓声,他的心脏剧烈跳动。

他终于明白,在他脑海中,已有最难忘。

而在他终于赶到夏家门口,山地车的刹车片热得烫手时,他看见一群黑衣人跳进夏家的院子。

有人要伤害她吗?许是满腔热血爆炸,他扔掉车跑过去一脚踹开木门,“夏辞!快跑!”

然后他的后脑挨了重重一棍,像折断的麦秆跪在了地上,果然,就像那首歌,生活不是热血动漫,他没有主角光环,倒下时他这样想。

朦胧目光中是别墅一层明亮的灯光,还有玻璃上数不清的血印子,他心中大惊,只能呢喃着:“夏辞,快跑。。。”

后来他发现自己被反绑住了手和腿,趴在一个仓库的水泥地上,那群黑衣人很奇怪,像是从上个世纪来的未亡人,最关键的是他们并没有收走他的手机,他观察了很久,发现他们没有一个人有手机,古老、神秘、暴力,到底是哪来的怪人。

直到他偷偷摸出裤兜里手机,开机一瞬间把音量键按到底,可还是露了一声提示音,数不清的信息往外涌,还有几个未接来电提醒,都是林楠发来的,那时是八点半,距离他被打晕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在黑衣人走过来前只能胡乱按了一通,一声短暂的震动提示他有一条信息被发出去了,然后黑衣人当面摔碎了他的手机,给了他腹部一拳,很疼,像铁锤敲在肋骨上,他随即疼得晕了过去。

晕倒前他心里有一点期望,短信编辑页面里有一条早就编辑好却迟迟未发出去的信息。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夏辞一定明白这句话,不要回短信或者不理他,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当他的手机一直没人接时,大家就会发现他出事了。他就像走在吊桥上,心里只有这点期望。

等他再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仓库里聚集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他们在激烈地讨论什么事,说的话一句也听不懂。而在地上屏幕破碎的手机亮了起来,一个在光中安静看书的头像在破碎的屏幕上模糊不清,是夏辞的来电。

他警觉四周,一点点勾过手机,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又拿到了手机,而就在他想要按下接听时,对方挂掉了这通电话。

这时仓库门打开,一股强风涌了进来,夹杂着尘土,进来一个瘦高提着剔骨刀的人,好像是他们的首领,那人进来叽哩哇啦又说了一通,然后黑衣人纷纷走出仓库,而这种糟糕的天气,天空上竟然盘旋着一架直升机。

最后走的黑衣人来到他面前,掏出来匕首,然后他就被割喉了,现在,脖子上有血往下流,不是很快,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应该是割断了气管没割断动脉,他家是医学世家,父母都是主刀医生,自己也被医大录取,有这方面的知识。

手机好像出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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