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野正准备做药剂测试,陈曦推门进来朝连城野点点头,一声不吭就要割手放血喂养药草。
连城野立马把人按回来,“怎么一个比一个死脑筋!一个伤那么重还要放,一个快贫血的也要放!”
陈曦一脸平静,“我哥哥做不了的,我得帮她做,缅南欠向北的,总不能让哥哥一个人还。”
“你姐姐疯你要跟着疯?”连城野把陈曦手里的刀夺下来,陈曦愕然一下冷冷的看他一眼,原来他真的知道了,应该是做手术时发现的,可是……
“她疯?不,你们都不懂,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挨纪先生那一箭?”
连城野手放下,怎么是纪先生伤的?
那箭贯穿了她的身体!
“我确实不知道。”
“我们皇族原本一百三十口人,死于内乱一百二十八人,仅剩下我和我姐姐,她一夜白头,从十几岁开始独自支撑这个国家到现在,锦衣素食到颠沛流离又绝地重生,她经历过多少次被人后背一刀的暗算,她走过的路全是荆棘,她也曾是我父皇的掌上明珠,她疯?哈……她不狂、她不傲、她不狠、她不绝,这个王位她坐不稳!这个国家也早就不在了!”
陈曦把刀拿回来,握在手里,划开那个痊愈没多久的旧伤口,“我只恨我太没用,被纪怀清拿来要挟我姐姐,姐姐才把向北推了出去换我回来,那会向北百分之八十以上概率回不来。可向北依旧去了,还让纪先生支援缅南……正是因为向北信我姐姐,姐姐羞愧悔恨,才故意激怒纪先生射这一箭,不然她辈子都心难安!我们确实亏欠向北,这药草能救她的命,我们就不会停手!”
连城野无奈的叹口气,“我们老大要是知道,他绝对不会同意你们这样做的。”
陈曦自己把伤口包扎起来,“所以,拜托了,一定要找到可以救向北的药,向北是我姐姐唯一的朋友。”
陈曦一走,清岁就兴冲冲的举着只笼子进来,“野哥!看这个!我们总是在想药性相似的药草,却从来没想过能有类似抑制效果的虫子,我刚出去一琢磨,还真被我抓到了一只!他们缅南人一直都有把这个虫子入药的习惯!”
连城野把沾染了陈曦血迹的纱布拿起,放进笼子里,那本来晕晕沉沉的虫子立马躁动起来,一个劲的往纱布上撞,贪婪的吮吸纱布上的血迹,连城野亢奋完又呆坐下来,还是不对,药草是媒介、虫子也是媒介,药引子是血!
根本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
清岁一看连城野那怅然若失的神情,拍了拍他肩膀,“这虫子喜欢吃的东西和他们缅南皇族打小爱吃的东西一样,我怀疑不是血的事,是陛下和陈曦公主吃的东西有相关!这东西比这些只喝血的药草好找一些,你跟我来,我们试验一下。”
出了培育室,清岁把笼子打开,那拇指大小的虫子伸着触角四处探索一番,朝着花园的方向哧溜的爬得飞快,清岁和连城野要跨步狂追才能追上,那虫子到了花园,朝着开着红色花穗的植物猛扑,悠然自得的吃起花芯。
连城野双眼放光,和清岁惊喜的拍一下手,“快快快,抓回去试试,这虫子的身体把药材吃下去,炼化了!”
两人在花园里抓虫子抓到灰头土脸的回到实验室,兴奋到彻夜没睡,看着注射了和林向北同等药剂的几只小白鼠伤口停止溃烂开始愈合,又观察了半天,那小老鼠依旧活蹦乱跳,一切身体指数也恢复了正常。
连城野和清岁盯着血红的双眼给纪恒远打电话,林少爷他,有救了!
陈旭川,也有救了,再放血放下去她真的恢复不了元气。
可这件事,清岁和连城野都默契地一字不提,没必要多嘴,只会给林向北徒增烦恼。纪恒远要派整个相关的治疗研发团队过来,准备开发成治疗性的疫苗,这就是锦上添花。
连城野让清岁先行去休息,自己褂子都没换就去找陈旭川。
这会陈旭川刚午睡完,左手枕在头下面,躺的正逍遥,旁边一个侍女给她煽风,一个给她喂葡萄,一个在给她翻文件,她偶尔提出点回复让侍女帮她传递出去。
“陛下。”连城野恭敬礼貌的行礼,陈旭川侧头看他一眼,“啊,我听说了,过来坐着,有些事情想问你。”
陈旭川刚坐下来,一群侍女立刻围上来,又是给他擦脸又是给他捏肩把他搞了个无所适从,那一按完,连城野整个人放松下来,看着桌子上走了一半卡在那里的棋局,他挽起袖子,“你要白子还是黑子?”
“黑子。”陈旭川不躺着了,盘腿坐起来,“她们都玩不来,你也别叫我太失望。”
“杀你个片甲不留!”
“呵~”
陈旭川喜欢追堵,连城野习惯预设陷阱,两人杀的难分难解,两人再次僵持住时,已经是天色昏黄,陈旭川依旧邪魅不改,喝的不少,笑得依旧畅快,连城野有一瞬的恍然。
陈旭川,这个缅南最正统的公主,也是这缅南最强大的王,不仅倾国倾城,更是久战不倒的战神、优秀的执政者。幸好,陈旭川遇见的是老大,就像明月照星辰,遥遥对望,却不会太孤独寂寞。
连城野只觉得莫名有些心疼,莫名的情绪从心中油然而生,印证他那晚过后的心烦意乱。
陈旭川喝完酒壶里最后一口酒,“你输了,连医生,分神是对弈的大忌。”
“嗯,天外有天。”连城野站起身,“我不是来告别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