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物馆呆了三天,林向北画册素材积累了三分之二,纪录片也有了初始的片段,安和长青工作室团队准备从博物馆出发,走遍敦煌旅程的东西两条线沿线。
这东线自然是莫高窟、鸣沙山、月牙泉、西晋墓,西线则是敦煌古城、西千佛洞、阳关、玉门关、河仓城、汉长城、雅丹魔鬼城。
而林向北和白行山则是打算跟着工作室的队伍,走到哪,画到哪,看到哪,中途等林向北考完期末考,林向北会一直呆在这边,直到寒假结束。接近年尾,纪恒远也做足了自己要突然开展线上工作的准备。
“延徽你不用担心,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这次出发,就像重燃青春一样,你等我回来?我给你带礼物回来?多大人了,别哭啦。”白行山哄着妻子,蓝延徽眼眶红红握握他的手,“那你和向北他们都好好的喔,都没有过那么长的出门时间。”
林向北趴在车窗上笑着看,问身后的纪恒远,“我们老了之后,相处得会不会也这么有爱?”
“会。”
纪恒远应着,软软扒到林向北旁边喵了两声,画面异常可爱,纪恒远伸手揉揉林向北头发,我们是一直会。
一行人西走莫高窟,也就是俗称的千佛洞,它始建于前秦,历经十六国、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元等历代的兴建,洞窟就有735个,壁画45万平方米、泥质彩塑2415尊,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地。
林向北带着草帽,背着画具和摄影团队一起四处爬,和白行山一起,跟这边研究院的老师教授就地铺开资料画卷,对着群像一讨论就是半天。
摄影团队按着要求做记录和摄影,不该碰的不碰,心里隐约升起敬畏,走的越远越久,他们对自己和林向北正在做的认知越深刻。
这些世界文化的瑰宝,保存不易,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历史根源,只是走马观花,便不能得精髓。
白行山坐在石凳上歇息,纪恒远遍从保温壶里给给他倒了一杯茶,白行山道过谢,看纪恒远一路上并没有任何抱怨和不耐烦,与林向北相关的,处处都关怀备至,向北这孩子自己选的人,倒也是顶好的,性别这种东西,这两人早就跨越。
“向北入这行,你是怎么看的?”
“他也许就是为了这些而生的,他的灵魂,特别、纯粹、有质感、丰富、多彩、有灵性,他和别人不一样。”
你无论看他是开武馆、捡起方氏的书画院和博物馆,还是眷恋园林的水木清华,又或是醉酒作画、起舞时候的肆无忌惮,穿着旗袍潋滟众人,听戏剧比那些老头子还要入戏,别人出言不逊与他三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
太多了,他哪个模样都是灵动、叫人深刻得入木三分,有些东西早就根植在他的命里根源,他注定不平凡,也注定会发光。
那些键盘侠都说他来敦煌就是为了顺着话题炒作下去,为了红。
他的小家伙只是笑笑,“那就让他们看看我能坚持几年,这片天地会因为我有什么改变,光会说有什么,妒忌我做的好?”
他人笑林向北疯癫也好,说林向北病态也罢,他明白林向北在做什么,也明白她那么焦急的想要扑进文物抢救、修复这一行的悲戚和无奈。
孤灯苦琢,功在长久。
这个世界太快,太浮躁,这些需要慢下来用心对待的,每一刻都在消逝。
就像林向北说的,总要有人来做,为什么不能是我?
白行山站起来微微笑,“他有你护着,倒也恰当,他毕竟,还那么年轻。”
纪恒远把茶杯收起,林向北站起来和教授比划着,过了一会林向北冲着他招手,林向北兴致勃勃的展示了她新画的文物信息技术呈现的逻辑思维图,“不知道程天科技开发这个,如果还可以做文物的原貌复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毕竟难度还是很高。”
纪恒远把图拍下来,“我派人过来。”
“太爱你了!”林向北高兴的手舞足蹈,抓着纪恒远的手晃了晃,“我都不敢想那个呈现出来的画面是有多棒!”
卓长青从摄影机后面移出来脸,“看吧,老板在他哥哥面前就是个撒娇怪,在我们面前永远就是酷!帅!飒!霸气!高冷!”
“知足吧,老板挺宠你的了!”陆常礼拍拍她的头,“我们都在想,要是中秋那天在故宫拍到老板是我该有多棒啊~”
“嘿嘿~现在也没差啊!老板要是看得上我,我变成男的我都乐意。”
“你打不过他哥哥的,死心吧,哈哈哈哈哈~”
一行人从莫高窟到鸣沙山、月牙泉再到西晋墓,走了近乎三个星期,一路拍林向北一路画,根据描述和文物的外形她总能画出来还愿当时的情景画作,三百万人微博催更,林向北依旧画的不慌不忙,更新频率也没有准时,粉丝只能依靠卓长青上传林向北的一些日常照、路程中碰到有意思的人文风情,一窥林向北行径的动态。
这边白行山和纪恒远正聊着,这边的林向北已经蹲在摊子前,看那老人做工艺小骆驼,一个个憨萌可掬,姿态各异,老人一针一线缝得不紧不慢,林向北上手摸了摸,“爷爷,这皮革你自己割的?好细致呀。”
“自然是咯,我这个可比他们用缝纫机做的要好,我那两儿子都是从我这学了去,他们自己开厂做,现在谁还做这个手工活啊,来钱慢,也就我这老头子还在做呗,做了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