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把画册的内容重新排序、油画,再三确认之后,才交到卫九手里。
眼看着要开学,她是半点都打不起精神,去方氏晃了一圈,处处莺歌燕舞,去纪氏等纪恒远下班,就坐了十分钟喝杯咖啡的光景,八卦她的人瞬间涌满一层。
她干脆把头盔带回头上,起身回到机车旁,“给您三分钟,不然你的小狐狸就会从你们纪氏动物园离开,自己去吃饭。”
纪恒远挑眉,站一旁的温助理立马叫人回岗,这群人是不想干了吗?
“卫九呢?”
“帮我送原稿去国家图书馆的出版局。”
“等我,三分钟从现在开始算。”
温助理看着桌子上最后一份签的随意的文件,纪总又抛下工作走了,小纪总和龚特助今晚又要加班了。
林向北刷了一会手机,纪恒远按时到达,林向北拍拍后座,把头盔递给他,纪恒远把她整个人抱下来,大长腿一跨就上了车。
林向北气得很,可她打不过人家啊,驾驶的主导权她注定是争不过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地上车,把纪恒远搂了个结结实实。
“想去哪吃?”
“城南橘子洲。”
这橘子洲一圈都是新式风味的餐馆、小酒馆,老安和人一般不来,小年轻们爱尝鲜,喜欢来这边的步行成双成对地逛。
两人坐下,林向北打开菜单熟练地勾选几样,就递了回去,“这边热闹点,菜式我照着你口味选的。”
这三楼阳台下边就是橘子洲步行街,纪恒远是第一次在这种吵吵闹闹的环境下吃饭,连个待命的适应生都没有,可向北都这样说了,又觉得勉为其难可以接受。
林向北扒开花丛,将凳子拉近围栏,就那样瞄了好一会,纪恒远看着手里的餐具,强迫症地用手帕一样样都擦过才放回去,又开始擦林向北的。
等纪恒远忙活完,一壶花茶才送上来,林向北回过头朝那适应生招手,“以前搁那位置唱歌的小孩呢?”
适应生瞄了瞄,“有两三天没来了,不过客人,他们这种是走哪唱到哪,不可能固定点的。”
林向北望着那个被一个摇滚说唱中年人取代的角落,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上次来吃饭就该去问问那孩子的,可怀玉他们又催着她上车去玩,这次过来,人还真就就没影了。
“那孩子你很在意?”
“嗯,看起来不像是有父母的,她那声音和给人的感觉啊,就是觉得天就是给她吃这口饭的,我想问问她乐不乐意跟霍然合唱去,一会吃完我再下去问问有没有知道她。”
菜上了小半桌,林向北带上手套就开始啃蜂蜜炸猪手,看纪恒远小心翼翼地下筷,故意把另外一半猪蹄放他碗里,“真的很香的!你尝尝嘛!”
看他无从下手,林向北笑了笑,拉开阳台门,朝路过的适应生小哥招手,“来副刀叉,加个新的西餐碟。”
看纪恒远把那小猪蹄剃的干净,肥瘦均匀的肉都进了嘴,林向北肚子也吃了个滚圆,“得咧,既然这位爷今晚那么满意,记得五星好评~我去买单,您去门口等我~”
纪恒远懵了一会,五星好评?
又是什么新鲜玩法?
纪恒远透过橱窗看林向北笑嘻嘻的和老板说笑,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向北那些个没有他的时日里,经历过的,都有什么?
而且,林向北看向他的笑容,总是让他有一种岁月明艳,光辉且长的治愈,他到底是错过了小家伙多少鲜活的美好?
两人一起下了楼,走了一段,林向北就蹲在那个摇滚说唱中年人的前面,往里面放了一百块钱让这人成功开了今晚的第一张大单。
那人刚要热情的来一段感谢财神爷的ra,林向北立马把他叫住,扬了扬手里的五百块钱,“你等会再唱,我有事问你,答得满意都是你的。”
“老板您问,我肯定知无不言!”
叫林向北老板的,纪恒远听得多了,听人叫林向北林总,他还会有些不适应。
林向北不着调起来,总有股邪魅气息,那笑容一展,有点土匪头子的狠戾,但又总让你有种这生意能成的错觉,心甘情愿掉他坑里起不来。
“先前搁你这位置唱歌那小女孩哪去了?我知道你们这都是算地盘的,别蒙我。”
那中年人急了,“我再混账,也干不出来跟孩子抢地盘的事啊,这地,是那边那老哥盘给我的,我可没把那孩子给怎么样!”
林向北把手上的钱抽走三张,那人眼巴巴看着有点恼火,被纪恒远一瞪,他立马收敛莽劲,老老实实揣手。
“她那个领头人被抓了,她就自个儿跑了,余下七八个小孩都送福利院,左右在前边桥洞那一片就是找不着,这天那么冻,谁知道怎么样了。”
林向北把两张一百往他手里一塞,起身往停车的方向走,“让范晟来接你吧,我让褚良帮我找找这孩子,我晚点再回去。”
纪恒远手一伸,把人往怀里一揽,“别,我陪你去。”
两边的人翻了一夜,林向北和纪恒远也跟着翻了一夜,这附近的停车场、桥洞、河边、臭水沟、水渠边、垃圾堆、绿化带、公园全都翻了一遍。
脏兮兮的柳木木被范晟提过来的时候,张牙舞爪,卫九的手腕被咬的出血,林向北皱皱眉,让卫九把柳木木按下,“吃点东西吧。”
柳木木伸手就抓,动作带着脏灰尘扬起,林向北一筷子轻轻按在她手上,“用筷子。”
那孩子手上的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