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恒远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臂,把外套穿上,林向北睡得香甜,他才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范晟接他到医院,卫九把一个跟踪器一样的小东西拿起来,放到他面前。
“那孩子肚子里发现的,他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估计是让这孩子引太太落单,他们好得手,现在,我们的人,在反侦测他们的位置。
也许根本侦测不出来,他们就没把这孩子的命当回事,那孩子,没有舌头,而且,会犯毒瘾。”
纪恒远叹口气,“那孩子呢?”
“送去警局,治好之后,大概率会送到福利院,太太那边……”
“告诉她,孩子回到了他父亲的身边。”
不然,她会心疼哭,这世上可怜的人那么多,她如果都要救,心早就破碎,她的精神状态,经不起那么多人间苦楚的浇溉。
范晟看着那个追踪器一闪一闪的,“那孩子,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能和他们联系的办法?”
纪恒远猛然抬头,“卫九,那孩子,是你亲自送过去的吗?”
卫九眉头蹙起,“说起来,那会恰好路过两个警察,他们……”
“糊涂!”纪恒远坐直身子,“多半是被他们接回去了!”
“我即刻叫人去问。”
“加强戒备,让黑金悬赏的人动一动。”
简直无孔不入,纪恒远即刻返身回酒店,打开房门,林向北依旧好好的,他才松口气,他洗过澡,重新把林向北抱在怀里,谁都无法理解此刻,他有多恐惧自己会失去她。
林向北哼哼唧唧几句,抱紧了他,他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她是他这辈子,幸运所得的恩赐,不能再丢了。
卫九果然没在警局里找到那孩子,他正自责之际,纪恒远和林向北从门口进来,坐在他和范晟对面,动作协调一致地给面包抹上草莓酱,林向北抹了一半,突然抬起头,“那孩子呢?”
“他肚子不舒服,我们带他到医院,身上有胎记,被警察接走了,应该很快能找到他生父。”卫九说着,纪恒远紧张的脸色恢复冰冷,林向北点点头没再问,三人才安下心。
此时的孟子久握着电话,“你在迈象?”
纪怀清笑声爽朗,“这边,天真好。”
“第二步诱捕计划,已经失败了。”
“我信你有第三步。”
“确实有第三步,就是怀清先生自己去当诱饵,一会,会有个孩子送过去给你,紧急的时候,你会用得上,毕竟,向北心软。”
“我觉着,我要是回不去了,死在阿北手里,也是好的。”
“怀清先生,这里的一切,还在等你回来。”
孟子久挂了电话,路瑶瑶坐一旁嘟着嘴,“纪怀清要真死了,你不就省心了,把他那些东西都接过来……啊!”
路瑶瑶脸上渗出血来,孟子久的手毫无松动,“你要想活命,这张贱嘴,就少开口。”
路瑶瑶颤抖着,疼得眼泪不自主往下掉,“我错了,先生,我记住了,您松开我……求求您,这张脸,会坏的……求您,好疼!”
“忍着点,她从来不喊疼,也不求饶。”
路瑶瑶咬住下唇,眼泪生生停住,“您说得是。”
“孟先生,那孩子已经送到怀清先生那里了。”门口的保镖汇报着,对屋里的情况视若无睹,孟子久松开路瑶瑶,“知道了。”
纪怀清这两年金蝉脱壳玩得飞起,要真的那么容易死,悬赏一发,不死不休的黑金悬赏也不会那么头疼,他就像断尾自保的壁虎,每次都能翻身。
他手里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接的,那些大佬,只买他的账。
这一点,他是真服气纪怀清这个疯子。
纪怀清悠悠然地开了一瓶果汁,朝那孩子晃了晃,比了比手语,那孩子笑着点头,纪怀清也点点头,这小鬼,本是他暗中塞到孟子久那里的,看着七八岁,其实已然十一二,聪明得很。
孟子久没有越矩,还算他有分寸。
“阿北漂亮吗?”纪怀清问着,那小鬼比划手势,指责他,又欺负他听不到,纪怀清揉揉他头发,比手势问他。
看他猛点头,纪怀清嬉笑着靠回沙发上,继续给他比手语,那孩子回应完,纪怀清蹙起眉头,纪恒远身边,居然还有那样的能人在吗?
那孩子拍拍他手,继续给他比手语,纪怀清又重新扬起笑容,纪恒远下午就会走?那可真是太对他胃口了。
林向北送纪恒远到机场门口,看纪恒远进了机场,她的笑容就收了回来,“走走走,快回去,不炸了那孙子的新基地,老娘不姓林!”
刚从酒店拉着行李出来,林向北突然把卫九,推到右边座位上,“我来开!”
不会错的,那绝对是纪怀清的气息,阴暗、透着极致的危险,他就在迈象!
卫九皱眉,这似曾相识的感觉,以前营救龚特助的时候,也出现过,太太还把纪总的迈巴赫玩脱了!
他默默扣紧安全带,昨天的枪林弹雨算个屁,太太开车才是要命的!
纪怀清丢了烟,上车,“这么快就追来了?难怪孟先生说,阿北的鼻子,真的比狗都灵。”
“怀清先生,我这就按孟先生安排的路线,进行撤离和诱捕。”
“嗯。”
这每一个车座后面,都设置了坚硬的挡板,为的是挡林向北的箭,除非她有办法逼停这辆车,否则她伤不到纪怀清。
林向北一路狂飙,“城野,通知大队跟着我的坐标进行转移,纪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