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晟看了一眼整宿没睡的纪恒远,明显有些焦虑,咖啡喝了一口就丢下了,雪茄没抽几口也扔了回去,可是手里的消息还得汇报出去,“杜迩手里的遗嘱和公章都丢了,已经没了气。”
臣枫到晚了,他并没来得及救下杜迩,只得知他是被身边的卧底袭击,沈风启该是凶多吉少了。
卫九得到情报的几个小喽啰也被处决只得到模糊的位置,王楠已经和警方跟进了路线,其余人都在按着那个模糊点接近纪怀清。
唯有清岁,误打正着,进了纪怀清的巢,清岁他伤的很重,得不到治疗会死的话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去幕德大桥。”
断断续续的听到纪怀清和手下的交流,唯恐他不用林向北交换资源,他却说出那样的话来直接叫纪恒远心一沉,他想要的是向北,有了沈家做垫脚石又和那些亡命之徒与虎谋皮,他从万险中精准的开出了一条一般人根本不会走,只有他自己才会去走的血路。
蓝莲江连着海,出海纪怀清会遇见巡航舰,上岸会遇到警方和卫九的伏击,他们呆过的仓库已经人去楼空,只找到了沈风启的尸首。
纪恒远下了车,看着平板上刚刚消失不稳定的信号再次亮起来,陈局长的眼神也跟着亮了起来,“纪先生,这难道就是您部署的人……”
纪恒远指着那个移动的点,“我们跟过去。”
王楠向前一步,“纪总,对方人数不明,携带枪支数目不明,是否针对您有特殊的报复狙击计划也不明,您不能去冒险!”
“我有分寸。”
纪恒远带上范晟,坐了陈局长的车,沿着蓝莲江的路线一路直追。
林向北醒来后,昏昏沉沉,定眼一看面前的清岁瞬间笑了起来,声音悄悄的,“你是来救我的。”
清岁讶异的看了林向北一眼,这林少爷难怪连王楠都叫他一声男中祸水,不笑时已经够招人探看了,这笑起来明媚且治愈的样子,谁顶得住啊?纪氏叔侄打成这样,不奇怪!
“林少爷若信我,就先不要轻举妄动,我身上有定位器。”清岁说着摸摸他的额头,烫手得很,这船不知道要开到哪里,个把小时了,周围一条船都没有,纪总应该在收拢包围圈了。
纪怀清进了船舱看林向北醒了,虚弱靠在那里痛苦喘息,有些焦急,一脚对着清岁就要踹过去,“你到底会不会弄!”
“怀清!不关他的事!咳咳咳咳……”林向北叫着,护到清岁面前,伤口撕扯着发疼,“你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纪怀清一下子愣住,扶着林向北没有受伤的肩膀,“你刚刚怎么叫我的?再叫一遍,阿北!”
林向北大口喘息,好看的眼睛跟着呼吸声闭上又睁开看起来痛苦又煎熬,清岁是斗实战真的是菜的一匹,她不想他受伤,“怀……清,不要伤害他。”
“好,都依你。”纪怀清开心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握着林向北因为疼痛有些颤抖的手,“很快就可以靠岸了,到了安全的地方我立刻送你去治疗。”
清岁额头冒汗极其惶恐的模样真是逼真,林向北放心了,整个人软软的往后倒,“好。”
纪怀清吓得抱住又昏迷过去的林向北,清岁立马把湿毛巾搭在林向北额头上,“不快点治疗的话,他真的会死的。”
纪怀清掏出枪对着清岁,脸上尽是阴霾,“你再诅咒阿北一句试试!”
清岁立马害怕的趴下,“这位小先生肯定会逢凶化吉!大吉大利!”
纪怀清把枪放下,抱着林向北就往外走,接应的人说警方正在逼近,直升机还在路上。
清岁诚惶诚恐的跟着,纪怀清下了船一路走的无所畏惧,这里是警力薄弱点,即使周围已经打起来了,清岁趁着人群混乱,用力撞到纪怀清身上,装晕的林向北立马睁开眼,夺了他的手枪。
纪怀清笑了一下,对着一个警察开了一枪,“跟不跟我走?”
林向北恐惧的看着那个警察倒下,“不要!”
纪怀清依旧笑得温柔,又是两枪开出去,“他们的命在你手上,阿北,跟不跟我走!”
林向北全身颤抖着,刚迈出第一步,清岁的枪已经抵在林向北的额头上,“放下你手里的枪,纪怀清,不然我打死他!”
“你是纪恒远的人?那你就不会开枪。”纪怀清无所谓的说着,又连发三枪打倒扑过来的人,“你觉着我是吓大的?”
耳边响起枪支机械咔哒的声响,林向北愣住了,清岁什么意思?
“跟了恒远少爷十年,头次看见可以威胁他的东西,我是不是该一枪杀了她,让主子长痛不如短痛,永远高枕无忧?”清岁说着,拉着林向北往后退,看纪怀清慌了要追,“您可想好了,我这手一抖,这辈子您都看不见他了。”
“不可能!”纪怀清举起枪,朝着清岁毫不犹豫的开枪,“谁都别想再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林向北下意识的挡在清岁身前,清岁刚才是在诈纪怀清,虽然失败了,但这是纪恒远的人,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死,况且上辈子,清岁也曾多次把她从垂死的边缘拉回来。
“阿北!”纪怀清叫的撕心裂肺,卜村西死命扯着他,“该走了,再这么拖拖拉拉,纪恒远和警方的主力就到了!”
“我要打死那个王八蛋!靠!阿北!去把阿北给我带回来!”纪怀清叫着,卜村西直接给他敲晕,让人架着他上了直升飞机,“快走!”
林向北痛的呼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