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青心中微微一颤,急忙转头,不去与她对视。
这时候,昭平儿依旧不罢休,继续道。
“师傅,师姐虽然行事说话都有欠佳,还害得师弟也不理智,但她再怎么也承认了错误,要不就算了,别罚她了吧,就罚她去担水好了,她经常担水,想必早已习惯了,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也可冷静冷静。”
众目睽睽,全看着宋玄青,期待他作出回应。
他心中宛如被人揪了一下,他指尖微微一缩,纠结又心疼。
这时候,宋愠欢却坚定不移的道:“师傅,我领罚。”
她一双清澈的眸,十分平静的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说着。
他与她眼神相对,他却读不出来她的喜悲。
宋玄青微微沉默,片刻才一字一句,淡然说:“也罢,那便去后院担水吧,不到日落,不得出来。”
宋愠欢静静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怨言。
“是。”宋愠欢低眉顺眼,应声答道,便直接朝大门外走去。
宋玄青看着她那孤傲的背影,渐渐消失,心中却后悔不已。
昭平儿似乎对这个处理结果,十分满意。
她脸上全是跌岩起伏的笑,满面春风的看着他,柔声道:“师傅,你教我练剑吧,昨日你教我的,我已经全然学会了,你再教我下一招吧!”
宋玄青微微侧目,扫了她一眼。
“你先练吧,今日我还有要事。”
他淡漠的说完,又朝宋忘凌道:“忘凌,你带着大家练功吧,我还有要事。”
宋忘凌点点头:“好。”
说罢,宋玄青便抬脚远去。
昭平儿看着他远去背影,丝毫不生气也不失落,倒是坦荡的道:“师傅,我会好好练剑的,等我练完,就来找你过招。”
昭平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依旧掩饰不住喜悦。
对于她来说,她已经达到了第一个目的,接下来的事情,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情罢了。
不过,她似乎还是低估了他对宋愠欢的感情。
宋愠欢站在后院中,手中拿着一中水桶,一想到昭平儿那副表里不一的嘴脸,她就气得慌:“什么破东西,也敢对姑奶奶大呼小叫的,凭什么。”
她正在气头上,不料,一脚踹到大缸上,“哎呀。”
“要不是看着我身上有伤,看我削不削你。”宋愠欢又气急败坏的道。
她挑着木桶,将木桶中的水倒进大缸中:“真是,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气。”
担了一下午,太阳已经打了西斜,她全身又软又酸,干脆将水桶丢到一旁,一屁股坐在了石梯上。
她抬眸,看着那远处的天空,天空中一片湛蓝色,淡淡的白云,似白纱裙一样,偶有飞鸟几只轻轻飞过。
山峦重重叠叠,连绵不断,一片山青色倒影在她的眼中。
她双手垫在下巴,迷离的看着远处,自言自语:“宋愠欢啊宋愠欢,你怎么这样没用,叫人都快骑到头上拉屎了,还这样唯唯诺诺的,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儿出息。”
说着,她又从腰间的刀囊中,取出那把刀来,拔出那把短刀,青光亮眼。
她讲刀举起放在眼前,仔细的观摩:“是把好刀…师傅为何现在那么讨厌我,处处对我绝情又厌恶,他是真的厌恶我了吗?可讨厌我,为什么要将这把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刀送给我?”
“也许是看我可怜吧?”
“不对,可能他没打算送我,是为自个要的!”
“哎,这伸手要来的东西虽好,但用着始终是不太顺手称心。”她说着,便将那把刀,重新收回了剑鞘中。
刚起身,正欲转身,一道熟悉的声音又从身后响起。
“师姐,你担水怎么还偷起懒来了,怎么做这点儿小事就偷懒了,怪不得修习了十几年,还是一无长进,不过也难怪,师傅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你撇开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