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起的头,看热闹的人竟然开始整齐一致的叫着。
“揍他!揍他!揍他!”
为了不再引起公愤,杨牧之找了一个空当,在一名身材娇媚的女子身侧堪堪逃出了众人的包围,一溜烟就从烟云峰北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匆忙中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大理石牌坊,那刚圆遒劲的“烟云峰北”四字,以及两侧的那首题诗“迎来送往有奇松,不论阴晴风雨中,今被浮云遮盖住,依然美雅露忻容。”
怎么说不出的这么讨厌呢?
第二次呼叫楚玉的时候,他能明显感应到楚玉的心潮起伏不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傻丫头不想见他,无非就是因为他与楚虞瑶的那桩婚事嘛!
既然好玉儿暂时不想见我,那就先别去逼她了,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定要明明白白告诉她:寒鸦江边,我杨牧之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喜欢上你了!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天边的最后一抹斜阳总算是完全消失,记起初来乍到的梅姨还在葫芦镇等他,杨牧之就放弃了又去桃花府喝酒的念头了。
从烟云峰北进城,要穿过一片三里地的白杨树林,刚进树林的那一会,杨牧之不禁感从中来。
去年的冬天,就是在这白杨林里,被一位化神境的剑修刺杀,自己的碧绿飞剑三击无功,被对方两剑打得九死一生。
严格说来,那还算不上完整的两剑,若不是小狐狸救他,那自己就是九死无生了。
感叹于化神境剑修的强悍之于,杨牧之又想起姚魏紫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去了千万里之外的另一座陌生天下了?
杨牧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是姚魏紫常戴着的那张白狐狸面具,捧在手心里轻轻摩挲了一番,接着又捧到眼前,在狐狸面具的尖嘴上亲了一口。
唉,就当是在亲我的魏紫好了!
叹息几声后,将面具小心的放进了咫尺物中。那张狐狸面具雪白的脸上无故多了一抹红晕,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凶恶。
只不过,狐狸面具的这些变化,杨牧之完全没有留意到。
一阵春风柔柔吹来,杨牧之心中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杨牧之缓缓转身,背后二十余步远,赫然立着一道身影。
一袭宽大的青衣,罩在一个俊儒中带着几分傲气的中年男子身上,看着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青衣文士,杨牧之缓缓叹息了一声。
“又是在这白杨林里,又是一场刺杀,又是另外一个家族对我的怨恨了吗?”
这位青衣文士,名叫赵余鹤,在那晚的矿山山洞外,杨牧之是见过他的,当时死守着他与楚玉的那头牛身狮首怪兽,就是被这个家伙的同伴一刀斩杀的,那晚,这位举着火把的青衣文士那个轻视傲慢的眼神,杨牧之记得特别清晰。
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来刺杀他的,竟然会是楚家。
杨牧之苦笑一声道:“这位赵供奉,是楚家的哪一位让你来杀我的?”
赵余鹤缓缓拔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这一句话才出口,杨牧之就知道自己白问了。
楚家叫人来杀自己,自然不会是楚玉,即便刚才自己在烟云峰的胡乱叫喊会让她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是毋庸置疑,好玉儿是绝不会让人来杀他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做了。
楚家二家主,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