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霏热情地打招呼,丝毫不顾及此地是公共场合,“今日我爹爹请你过来,就是为了答谢你在花王节那一日救了我。之霏不揣冒昧,想问问公子,你……”
“大姐!”刘之琦懒洋洋地开口了,似笑非笑地瞅着顾文澜,“顾公子,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不知令堂何许人也?”
这是三堂会审呢。顾文澜心里想到。
“家父早年做过客商,算是有所积蓄,家母常年操持家务,身体不适此次我与我表兄前来淮洲,就是为了请一位神医给她瞧瞧。”
言毕,顾文澜的语气低落了许多。
刘之霏“啊”了一声,面上羞惭,“抱歉,是之霏冒犯了。不知顾公子的生母生病急需看病,戳到了公子的伤心事。”
“无碍。”顾文澜淡淡道。
刘之霏本就无恶意,她何必斤斤计较?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刘之琦笑呵呵道:“既然顾夫人病重多时,那么顾公子一时半会也无心娶妻吧。”
此话一出,刘之霏面上的笑容凝固了,刘之倩依旧面无表情,淮洲知府这时候才说话他望着顾文澜与晋阳公主,神情严肃,“顾公子一片孝心,刘某觉得吉人自有天相,顾夫人一定会痊愈的。”
一点都没有提及顾文澜都婚事,大约是瞧不上顾文澜澜笑道:“多谢知府大人与刘大小姐的祝福,岚替家母收下了。”
晋阳公主又说道:“我和表弟一直找不到那位神医,近日愁掉了不少头发,如果知府大人想要报答恩情,就多帮忙我们找寻神医吧。”
既然拿出寻找神医的名头,不用白不用,况且,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一点破绽也没有。
“这一点还请两位公子放心,老夫必会竭尽全力,想办法替两位公子完成心愿,给顾夫人看病。”
淮洲知府此时才露出一丝微笑。
不管如何,顾文澜与晋阳公主风度翩翩,外表上看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俊秀公子,就是可惜了出身商户,这一点注定了知府与两位公子要划清界限的举动。
顾文澜晋阳公主闻言,齐声道:“谢知府大人。”
第一步接近成功了,看样子淮洲知府还不至于怀疑她们,但对她们不屑是真的。
区区澜的眼眸中划过一丝讽刺,晋阳公主用眼角余光瞥见刘之霏那不太正常的脸色,心里估计她此时此刻大抵是接受不了事实,勾了勾唇,朗声道:“我表弟不足挂齿。其实早在数年前我表弟就救过另一位女子,刚好此人就是我未来的表弟妹,眼下我表弟因伯母的病情忧心忡忡,推迟婚约,此番回去,伯母一旦康复了,就会立刻成婚。到时候,刘大小姐也可以过来参加我们的喜宴。”
“什么?顾公子有……未婚妻了?”
刘之霏大受打击,脸色大变。
刘之琦满意地瞧见刘之霏龟裂的脸色,不经意道:“哎,大姐,罗敷有夫也正常啊,好歹顾公子风采绝伦,温文尔雅,有位贤德的未婚妻不足为怪。”
火上浇油啊,顾文澜见刘之霏那逐渐猪肝色的脸庞,微微叹气,只好出声:“刘大小姐,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顾某实难背信弃义、违诺另娶。吾虽出身微贱,但也深知一诺千金,大丈夫当说到做到,顾某不愿被人戳着脊梁骨指责我依附权贵,抛弃昔日的未婚妻。糟糠之妻不下堂,贫贱之交不可忘,古人云也。”
背信弃义乃小人行径,落人口实,一旦刘之霏与顾文澜“成婚”昔日悔婚举动被人揭发,可不就是一个攀附权贵的小人吗?
刘之霏愣愣的,她很喜欢顾文澜,但这份喜欢还没有维持到超过一天时,立刻被对方无情打脸了。
对方已有婚约,不能另娶他人。
想到这里,刘之霏扬了扬嘴角,尽量平静道:“没事,顾公子信守承诺,此乃真君子也。是之霏唐突了,祝你与未婚妻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刘之霏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既然对方拒绝了,她又干嘛上赶着做那些掉价的事情呢?
将一切的美好,停留在初见时,不是很完美吗?
“霏霏都这样说了,那么刘某也祝顾公子与你的夫人一辈子和和美美的。”淮洲知府端起了酒杯,敬他一杯。
没想到对方已有未婚妻,正好省去了功夫,免得他那傻女儿白白地倒贴人家。
顾文澜淡淡一笑,也回酒敬道:“多谢知府大人、刘大小姐,你们的心意,顾某收下了。”
晋阳公主以茶代酒,说道:“知府大人与刘大小姐仁心宽厚,实乃淮洲百姓之福啊。”
话题转移到这一点上来,淮洲知府显然兴致勃勃了,他谦虚说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功绩。百姓安居乐业,那是他们的本事,也是当地官吏的功劳,并非我一人之力也。”
啧啧,反正无论如何,论谁都不能指着淮洲知府的鼻子骂他造反。这番极尽谦和像态度,毫无疑问是唬住了那群不明真相的百姓的。
晋阳公主不以为然,“没有您的英明领导,就算是底下官吏再能干,也无处可使啊。”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句话放在官场上也适用。
冷冰冰的刘之倩这时候出人意料地说话了,话惊四座。
她说道:“皇上不英明,爹爹没本事,还有老百姓的好日子过吗?”
淮洲知府脸色一僵知府夫人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哈哈地打圆场:“正因为皇上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