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公主与楚崇贤也在这里,不过他们二人待在一边不用说话,只需要冷眼旁观就行。
司徒永芳顶着天子的怒火,替自己辩解说:“陛下,臣女与齐王是无辜的,齐王他毫不知情啊,那块地方并不是齐王的,那是……”
“那是谁的?”建安帝似笑非笑,“证据都被搜出来了,你们还想抵赖不成?而且,齐王远在封地,咋会跑来京城?这里面的猫腻,也不少呢。”
司徒永芳一个千金小姐,咋去那个穷乡僻壤?既无风景也无特别之处,若非齐王之意,建安帝实在是想不出司徒永芳去那里做什么。
齐王见司徒永芳被责备,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他能不被建安帝责备吗?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谁知道,太子楚崇贤开口了。
齐王不可思议地瞅着他,只见楚崇贤一字一句道:“三弟思念父皇,不愿父皇一个人孤苦伶仃,想着返回京城看一看,就是这方法不太对……”
“行了,太子,你别替这个孽子求情。”
建安帝赶紧打断楚崇贤的话,很不客气地数落了一顿齐王,“不争气的东西,以为这样做就能拉拢到宁国公府,届时争夺太子之位就能轻松一点,然而……哼!宁国公府不是你可以染指的,心存妄想,狼子野心,枉顾人伦,你不配为亲王!”
这已经是极端严厉的责骂了,就差没说齐王不是皇帝的儿子了虽然意思差不多。
齐王不敢置信地望着建安帝,好一阵委屈:“父皇,儿臣哪里做错了?那个火炮房是儿臣替父皇弄来的,咋变成儿臣一个人的错了?”
越说越激动,齐王继续说道:“父皇,火炮房弄好了那是功盖千秋的大事,儿臣那是替大魏、替父皇着想才弄这事,如今父皇一口一个孽子,儿臣扪心自问,有哪里不对?”
好一个大义凛然的齐王,处心积虑谋划太子之位也能被他巧舌如簧地辩解成为大魏天下考虑了。
晋阳公主心里冷冷一笑,齐王越这样说,只会愈发激起父皇的怨气。
因为——那火炮房并没有经过父皇的恩准。他说再多也枉然。
果不其然,建安帝顺手抓了桌上的砚台砸到齐王的身上,破口大骂:“大胆!狼子野心,乱臣贼子也敢叫嚣?简直是岂有此理!”
居心叵测之徒也配枉自辩解清白?倘若一开始齐王乖乖认错,估计建安帝还不至于那么生气,奈何齐王走了一步臭棋,建安帝的火气一下子蹭蹭蹭地往上涨了。
楚崇贤无声地笑了,退到一边不置一词。
而齐王早被训斥得脑袋嗡嗡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司徒永芳第一次面对帝王的怒火,不敢多说话,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一边充当背景板。
场面上安静极了。
过了一会儿,大约等建安帝脾气过了,才说道:“你且好好待在王府里,那块地方就是你这辈子的囚牢,闭门思过,罢为庶人,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能踏出王府半步。”
到了紧要关头,建安帝终究是心软了,不像对待犯错的大臣那样无情地杀头。
留了他一条命,无望帝王宝座。这算是当父亲的最后一点慈父心肠了。
齐王愣愣的,似是大受打击,不敢相信建安帝会这般惩罚他。
司徒永芳吓了一跳,连齐王都免不了一阵责骂处罚,那么她一个没有血缘的大臣之女,又会如何呢?
事实证明司徒永芳想多了,建安帝还没有闲情逸致针对一个深闺女子,最多就是敲打警告一下宁国公府。
——宁国公夫教女无方,支持皇子夺嫡,还是百年世家,这一点为建安帝所不容,哪会轻易饶过?
“父皇……父皇……”
齐王还想说什么,当即被太监宫人带下去了,至于司徒永芳,也被建安帝赶出去了,着人遣返宁国公府。
晋阳公主叹气:“父皇,齐王弟弟的母亲还有四公主五公主她们,父皇想好该如何了吗?”
四公主五公主是齐王的妹妹,同时是建安帝的女儿们,齐王被罚,两位公主只要于此事无关,按理来说四公主五公主是不会受影响的,顶多一部分人因为齐王一事而对四公主五公主望而却步不敢求娶。
建安帝拧紧眉头,“四公主五公主让皇后给她们找一位合心意的驸马,王嫔……教子无方,今日起为国祈福,法号慈清,出家白马寺。”
那是间接地放了王嫔一马,白马寺是皇家寺庙,香火旺盛,并且还有官家的人看着,王嫔吃不了亏。
不过寺庙清苦,王嫔养尊处优受得了这份苦吗?
晋阳公主暗自点头,楚崇贤笑了笑,“父皇英明。”
这样一来,齐王一党不成气候。
“还有齐王党羽,劳烦太子多多想办法了。”
建安帝一下子仿佛衰老了十岁,毕竟齐王作出这种丑事,当父亲的哪能真的坦然接受?
那是全权交给楚崇贤处理了,楚崇贤朗声道:“儿臣遵旨。”
“嗯。”
建安帝转身进了寝殿,晋阳公主与楚崇贤见状离开了养心殿。
踏出养心殿不久,躲在远处的四公主五公主连忙出来追问他们:“太子殿下,晋阳公主,我哥哥怎样了?”
四公主五公主没看到齐王被宫人带回王府看管起来,还以为他是发生了什么事。
晋阳公主挑了挑眉,“四妹五妹,齐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