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顾文澜好端端地站在自己跟前,邵氏可得好好问问。
顾文澜意识回笼,笑了笑,“娘,我没事。反正,对方有事了。”
那群刺杀的黑衣人还挺眼熟的,与上次江南之行派过来的差不多,估计十之**又是穆侧妃干的好事。
顾文澜笑了,一个被拔了牙的老虎也敢叫嚣?看来是英王殿下做事不给力啊。
一说到这件事,邵氏便愤愤不平,“到底的哪个天杀地剐的东西要对你一个小小的闺中女子下此毒手,要是被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他。”
顾盛淮同样表态,“天子脚下,京师重地,竟有人胡作非为,行刺当朝丞相的爱女,看来,这京畿治安,本相是该好好查一查了。”
这件事彻彻底底激怒了顾盛淮,在此之前,他压根不清楚自家女儿得罪谁了,咋被人欲除之而后快了?
顾家的千金,太子殿下的表妹,发生了意外,谁能逃得过?
又与上次刺杀晋阳公主的杀手,究竟是不是同一批人?
越想越不对劲,顾盛淮心口大火气蹭蹭蹭地往上飙。
顾文澜眼见自己的爹娘火气旺,赶忙给他们消消火,“爹,娘,别气了。你们看,女儿不是平安归来了吗?没有缺胳膊少腿,更无负伤在身,那不是挺好的吗?”
“哪里好了?”
邵氏第一个不同意,“无忧啊,你平日进宫陪晋阳公主,从来不惹是生非,凭什么那群杀手要置你于死地?他们到底有没有把丞相府看在眼里的?”
别的不说,单凭顾盛淮与建安帝的连襟关系,但凡眼睛不瞎、脑袋不笨的,谁敢给顾家找麻烦啊?
更别提,还有太子楚崇贤那边,吃了熊心豹子胆针对当朝丞相家的人。
顾文澜心中冷笑,穆侧妃可不就是仗着穆家,不把顾家看在眼里吗?
“娘,你也不想想,那群人敢杀我证明是真的知道女儿的身份才敢这样做的,绝非处于一时意气。我出门从不轻装简行,是个人都该知道离我远点,偏偏他们迎难而上非得杀了我,既然如此,那么那群杀手的目的,就不得不斟酌一二了。”
顾文澜冷静分析。
那群人受雇于穆侧妃,想来杀了她,只是,杀了她,最后穆侧妃从中捞到的好处会是什么?
她只是一个稍微得宠的郡主,于政治局势一点影响力都没有,为数不多的影响估计就是她爹爹还有太子表哥那边了。
楚崇贤若得知自己遇害,哪里会善罢甘休?届时京城不被掀个底朝天哪够啊?
还有,太子殿下忧思成疾,不管不顾地报仇,那不就是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
陈绍之邵彻他们也不可能作壁上观,到时候,局面真的不好控制。
当然,顾文澜也知道,穆侧妃杀她,可能还有另外一层不为人知的想法。
穆侧妃动她,于情于理非常合适给穆家争取到一些机会,穆家与柳家结怨许久,再加上新兴的邵家,邵家不参与这趟浑水,该不会……
顾文澜似是想到什么,握紧了拳头。
上次窦砚离和她说神秘的预言与她有关,倒是不知,穆侧妃清楚多少?
倘若这样,穆家的野心太大了吧。
邵氏边听边点头,深以为然,“无忧说得对,这群人的目的不简单,有可能牵扯到太子殿下那一边。”
无论是成是败,反正之于那群人来说,目的已经达到了,顾家人整日惶恐不安,就怕幕后黑手何时对他们下手。
一旦牵扯到楚崇贤,那么这件事的性质就绝对不简单了。
顾文澜拧紧眉头,顾盛淮满是忧心:“澜儿出事,太子殿下于情于理是该问一问,借此兴风作浪者……恐怕不在少数。”
顾文澜是楚崇贤的表妹,她出了事,在其他人看来此事的意思可就多了。
顾家是楚崇贤的依靠,如今有人出了事,虽然是女子,但是啊……
——往往一个大人物的倒台就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
越想越可怕,顾盛淮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搁我这玩阴谋诡计,多余的手脚,我替太子殿下斩草除根了。”
第一次,顾盛淮当着顾文澜的面说出如此杀气腾腾的话来,以前无论是保护顾文澜也罢,又或者习惯性什么事都留给自己解决,顾盛淮甚少对任何一件事发表意见。
如今顾文澜遇刺,已然是挑衅了他的逆鳞。
再不表明态度,大概他们真的要上房揭瓦。
顾文澜牵了牵嘴角,“爹爹,我记得穆家早年是不是与柳家有一点点摩擦?”
“这个你怎么知道的?”顾盛淮很是好奇,甩了甩手,“说来话长,穆家老天爷在和你舅舅一块出征讨伐西羌的过程中,中间发生了意外,导致柳家上下阵亡者甚众,穆家倒是春风得意步步高升,但是柳家因此一蹶不振,不得不远离京城,镇守山平关。”
说到这里,顾盛淮的面上出现了一丝近乎惋惜的表情。
柳家当年是真的人才济济,将门世家,骁勇善战,保家卫国,别说穆家比不了连邵家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倘若不是发生了牧山之战的意外,很有可能京城依旧有柳家威名的传扬。
当然,不是说老百姓忘记了柳家的赫赫战功,只是相比起渐渐退隐的柳家,风头正盛的邵家显然更吸引百姓的眼球。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