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顾文澜看了一眼四周,小心地压低声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你这么快就走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临时状况,晋阳公主大可不必连饭都不吃就要走。
晋阳公主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南阳关那边守将中毒了。”
“什么?”
顾文澜诧异又生气,“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了?是不是戎狄骆图搞的鬼?”
南阳关守将顾文澜也不陌生,正好是邵彻手下的一名猛将欧阳宪,欧阳将军也是与柯将军一样的经历,先帝时期跟随柯将军镇压叛乱,辗转各个地方当太守,政绩斐然,之后随邵彻出征西羌封平陵侯,算是资历深厚的老将军了。
然而,欧阳宪现如今传出中毒的消息,恐怕情况不妙。
晋阳公主神色严肃,“我也不太清楚,今早于海波给我禀报了这个消息,欧阳将军中毒一事还没有外传,南阳关一应事务交给了欧阳将军的副将刁翎,情况暂时稳定。”
那只是暂时的,要是欧阳宪中毒的消息传了出去,人心惶惶,南阳关即便没有被戎狄骆图攻下,也会不攻自破。
顾文澜蹙紧眉头,“这样一来,欧阳将军中毒了,的确得尽快前去南阳关,那位刁将军,不好说底细如何。”
建安帝可不是无缘无故让晋阳公主当监军的,南阳关内部也是渗透进一些不该有的人了。
想到这里,顾文澜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
要是被她抓到是谁里应外合,小心剥皮抽筋,不得好死。
晋阳公主挑了挑眉,“所以我们现在是否尽快启程了?”
“去去去,反正我也带上了不少干粮,大夫给我们送了烧饼馒头酒水,路上慢慢吃。”
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扰乱了心绪,顾文澜没心思吃饭了,赶紧牵来自己的爱马,跟随晋阳公主一道前去南阳关。
大夫刚刚端出热腾腾的饭菜,还想招呼顾文澜晋阳公主吃饭,倒不曾想,对方直接消失了。
大夫摇头晃脑地抱怨道:“哎,年轻人走那么快做什么啊?也不先把饭吃完再走。”
一边说着,一边摆好了饭菜。
被大夫念叨的顾文澜晋阳公主快马加鞭,后面紧跟着数千人的仪仗,一路风风火火地奔向南阳关。
南阳关距离本地还有几天的路程,一时半会急不来,顾文澜晋阳公主却无歇息之意,宝马的足蹄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
“公主,郡主,前面有一小镇,要不先进去歇一脚。”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于海波自认自己受得了,顾文澜晋阳公主两个姑娘就未必了,虽然她们看上去精神奕奕的,但停下来歇息一下也好。
晋阳公主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那充满威势的一眼,令他不敢多说什么。
顾文澜给自己灌了一口水,喉咙得到了滋润,心肝脾肺肾都很好,果断下令道:“我们继续前行,别耽误了正事。”
“是。”
既然两位主子都不想歇息了,那么这些侍卫又岂敢偷懒?
路途遥远,事态紧急,又日夜兼程地赶路,顾文澜胯下的这匹马幸好是汗血宝马,要不然哪里受得住此等消耗?
晋阳公主简单掀起被吹起的鬓发,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胯下的宝驹不怕累地往前跑,身后的士兵气势凌然地紧随其后,此时她们距离南阳关尚且还有几百里的路程。
就这样一路奔波,两天后,顾文澜晋阳公主总算是抵达了南阳关的城门口。
顾文澜一见到南阳关的牌匾,不禁感慨万千:“原来,这就是南阳关。”
从以前到现在她都没机会来到边关,如今也算是一饱眼福了。
晋阳公主随后朝着于海波使了银色,于海波会意,上前跟南阳关的士兵说道说道。
此时南阳关城门禁闭,戒备森严她们一到,早有人注意到她们了,正想呵斥她们何故出现在这里时,于海波出示的圣旨以及监军令牌让他们大惊失色。
“不会吧?”一高个子士兵不敢置信。
他们之前就听说朝廷派了一位公主前来充当监军,守住南阳关,本来他们以为只是谣言,不足为信,这会儿一看,那分明是事实啊。
另一个稍矮点的尖嘴猴腮男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公主来就来,反正欧阳将军这会儿病着,一切事务交给刁将军打理,这位公主殿下当的这个监军,也不过是虚名。”
反正他是没听说过这位公主有什么打仗的天赋,皇帝老子让她当监军,确定不是开玩笑吗?
孰知高个子士兵却摇了摇头,他肃声道:“陛下不可能那么糊涂的,金枝玉叶的公主过来当监军,我看是陛下有自己的计划才对。”
自古以来,从来没有女子当监军的道理,女将军是一回事,监军又是一回事,而且监军普遍是由宦官担任的。
公主当监军,前无古人。
尖嘴猴腮男翻了翻白眼,“还能有什么计划?指望这位公主夺回黎平,解决南阳关的粮草问题吗?”
黎平被戎狄骆图所占,本身之于南阳关而言就是巨大的弱点,这会儿朝廷还派来一位娇滴滴的公主当监军,那不就是火上浇油吗?
高个子男子正色道:“很有可能呢。”
尖嘴猴腮男:“……”
别开玩笑吓他啊。
两个士兵说话的空当,顾文澜与晋阳公主一前一后已被刁翎迎进了关内。
只见刁翎一脸笑眯眯地对晋阳公主说道:“公主殿下,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