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顾文澜方恍然大悟。
“绿琦,你这丫头说得对,”顾文澜微微一笑,“皇后娘娘星象不吉,为了陛下的安宁着想,最好赶快派人做法事驱逐邪魅。”
亏他想了老半天,还不如一个丫头机灵聪明。
绿琦羞涩一笑,“只要小姐用得着这个点子就行。”
顾文澜随即让绿琦过明此事,顾文樹在朝中任职五品官,不大不小,他和顾盛淮一块请奏建安帝安排法师做法事,不是一件难办的事。
“是。”
绿琦退下,房间内只剩下顾文澜与阴云开四人。
阴云开眼珠子转了转,对上顾文澜的视线,笑说:“姐姐,听闻大光明寺的住持大师佛法无边,德高望重,要是姐姐请他进宫,说不定皇后娘娘的局可以解开。”
一说到这里,顾文澜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我与那位住持大师并不熟,我去找他,对方也不可能搭理我。”
大光明寺那种地方,顾文澜踏足不是特别多,论熟悉程度,可能还不如邵氏熟悉。
似是瞧出顾文澜心中所想,阴云开说道:“姐姐,云开曾经听人说过武国公跟大光明寺的住持颇有缘分。”
邵彻与住持大师也不是啥忘年交,只是邵彻曾经施恩过住持大师,令住持大师感激在心,想要报答他。
顾文澜眼睛一亮,“舅舅跟他的确是有过那样的交集。”
看这样子,必须去一趟瑞安长公主府请他出面了。
邵彻这时候很是忙碌。
陈绍之这些日子忙着自己儿子中毒一事,暂时无心力料理公务,是以邵彻只好把他手头的工作接过来一些帮帮忙。
不过,忙着忙着,邵彻便从管家嘴里听到了邵皇后被禁足的消息。
第一反应,邵彻并不是交集,而是怀疑,他怀疑有人在背地里胡作非为。
顺着这个思路,邵彻很快就锁定了圣妃。
“先达,这个圣妃太不安分了,本公主这就进宫和皇兄求情。”
瑞安长公主最是看不惯此等小人作祟,想着要进宫央求建安帝放了邵皇后。
邵彻眼明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表示反对,“殿下,您可先坐着,别太急了,你还怀着孩子呢。”
说起来,瑞安长公主这一胎怀得比较省事,不吐不闹,一点不良反应也没有,就是有点调皮。
有时候,瑞安长公主出去走动时,都会忘了自己孕妇的身份。
瑞安长公主一脸无语,“用不着你提醒,我也晓得的,咱们的这个闺女不仅贴心,还很有力气,依我看,十足十将来会是个女将军。”
“哦?是谁之前一直口口声声说是儿子的?”
邵彻戏谑一笑。
瑞安长公主可能是老听邵彻十句有八句不离闺女,听得多了有些烦,于是开始和邵彻唱反调说是儿子。
邵彻念在特殊情况,索性忍让了,但依旧坚持是闺女。
瑞安长公主一听此话,就像是炸了毛的猫,恶狠狠地瞪着他,语气尖酸,“怎么?你有意见吗?我告诉你邵彻,你若只要儿子不要闺女,小心本公主跟孩子一块过,不理你了。”
说完,撇过头去,不想理会邵彻了。
邵彻见状无奈一笑,长公主的脾性是越来越大了,他得小心哄着。
“是是是,我的长公主殿下,邵彻岂敢只要儿子不要女儿?别说不要孩子了,要是想让邵彻放弃长公主,邵彻也无法接受。”
邵彻用充满温柔与呵护的眼神看着瑞安长公主。
瑞安长公主被这眼神瞧着脸蛋一热,有些发红,面上依旧嘴硬:“我是长公主,你当然得敬着我、顺着我,敢和我唱反调,反了你。”
话是这样说,但邵彻对瑞安长公主是啥感情,难道她还能不清楚吗?
邵彻莞尔,“殿下,邵彻不敢辜负殿下,殿下是天,邵彻是地,生是你的丈夫,死是你的魂,任凭处置。”
无比动听的情话,瑞安长公主听完后,眼睛湿润,语气哽咽:“邵彻,你……”
这辈子能与邵彻长相厮守,是她的福气。何其有幸遇见有情人,最后终成眷属。
邵彻上前握住她的双手,神情真挚温和。
夫妻二人聊完心底话,开始谈正经事:“圣妃那事,本公主想办法去求求陛下。”
建安帝听信妃嫔一句话就将皇后禁足,实在是不像样。
邵彻摇了摇头,“不,殿下,此事殿下暂时别牵扯进来,圣妃之所以敢这样说,想来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圣妃别看表面上没有人帮忙,纵使是宠妃,不过昙花一现。可是圣妃却做到了别人轻易做不到的事情——在建安帝面前吹耳边风。
外臣不能出入禁中,但圣妃不同,她是随时随地伺候在建安帝身旁的,这个优势常利群自然也有。
不过,圣妃是妃嫔,常利群却不是。如此一来,圣妃想在背后做什么,那不就是轻而易举吗?
瑞安长公主十分不屑,“区区一个妃子,有什么证据?就单凭她能与神仙沟通的名头吗?荒谬。”
自小生活在宫中,什么把戏瑞安长公主没见过,圣妃那招数,瑞安长公主还嫌弃班门弄斧,不值一提。
邵彻苦笑一声,不是他高看了圣妃,而是圣妃真的不简单。
“大将军和妹妹聊得可真激烈。”
一道极具威严又非常容易辨认出来的声音于门口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