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建安帝抚掌大笑,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先达啊,这一次你得胜凯旋,朕要给你赐婚。”
赐婚二字从建安帝的口中说出来时,邵彻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倘若赐婚,会不会是她?
迅速收回自己的心绪,邵彻婉拒道:“皇上,微臣……”
“哎,先达,你都老大不小了,绍之那孩子也差不多要成亲了,没道理你这个当舅舅的,依然孤家寡人吧。”
建安帝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早年邵彻不成亲,还可以说是先成家后立业,如今邵彻贵为武国公兼威武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论人品论才能论身份,无一例外邵彻都是顶尖的,他要成亲,多的是名媛闺秀乐意嫁给他。
只不过……
建安帝瞅了一眼邵彻,见他依然对成亲一事兴致缺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先达,你是一路跟着朕走过来的,可以说,放眼整个朝堂,若谁最得朕的心,那就是你了。”
建安帝登基初期,做什么都不容易,来到后宫还被冯皇后看得死死的,几乎可以说是一点自由都没有。
谈及这段过去,邵彻脸色稍缓,也跟着怀念道:“有皇上这句话,微臣此生足矣。”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之于一个臣子来说,遇见一个懂得识辨人才,且知人善用的皇帝伯乐,大概是此生最大的幸事了。
这句话放在邵彻尤其明显。
建安帝起身,来到邵彻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达,你假如一日不成亲,那你三姐,可得担心一天,你可是邵家的男丁啊。”
邵彻的异母兄长身体不太好,缠绵病榻好几年了,据太医来报,日子也就这几天了。是以这些天,邵彻的心情有些不太好。
建安帝不是神医,无法治病救人,也只能拜托太医尽量延长邵彻大哥的寿元,但能拖多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邵彻勉强地笑了笑,“微臣尚且未遇见心仪之人,暂时不考虑成亲一事。”
如果他与她无缘,那么他宁愿终生不娶。
“那好吧,朕也不逼你。”建安帝见好就收,简单地与邵彻聊了一会儿关于北罗日后的计划,然后就把邵彻打发走了。
回到国公府后,邵彻挥退了左右,自己一个人待在书房里。
武国公府里伺候的下人不是特别多,邵彻不是个爱享受的,也就请了几个仆从专门打扫与看守的,够用就行。
整个国公府,安静得不像个高官府邸。
邵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荷包,上面的花纹图样有些老旧了,丝线隐隐泛着亮光。荷包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绣工极好,栩栩如生,只就荷包另一侧提了几个字——君心似我心。
“公主……”邵彻将荷包放入怀中,目露柔和。
当年,是她救了被人殴打得奄奄一息的他,受伤的他,偶然捡到了这个荷包,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收藏。
他不敢被人发现自己的这点心思,他不过是一个奴隶之子,也敢肖想公主?
即便是现在他功成名就,面对年轻漂亮的长公主时,他依然还是不敢说。
这份爱他大抵会一直藏在心底,不被他人发现。
“将军,有人在外求见。”管家走了进来,对邵彻说道。
邵彻早就把荷包放起来了,闻言淡淡地问道:“何许人也?”
“这个……”管家神色为难。
邵彻皱了皱眉,示意让管家把她请进来。
只是人一走进来,邵彻彻底愣住了。
“邵彻,你躲着我干什么?”瑞安长公主放下帷帽,似笑非笑地看着邵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