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骂天子,该当何罪?”邵彻二话不说,将佩剑拔出,剑光凛凛,身后的两名副将也吹了口哨,似乎是在通知什么。
接着,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昌邑王府的这群侍卫全部倒戈相向,将兵峰指向了昌邑王。
昌邑王大惊失色:“你们……你们……”
“昌邑王,你认输吧。”邵彻这时候才从桌案后走出来,这群侍卫十分配合地给邵彻让出一条路,邵彻见状笑了笑,然后才偏过头,神色肃然道:“你王府里的这群侍卫,在此之前已被本将军所说服,愿誓死效忠皇上,而你,假如今日的事情传了出去,不提府中上下人的性命如何,就是王爷你,也在劫难逃啊。”
邵彻德高望重,得天下人所敬仰膜拜,昌邑王意图瓮中捉鳖、杀人造反的消息,正是这些侍卫有意无意地对外放出了消息。
邵彻收到消息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把那些已被昌邑王收买的侍卫重新说服,让他们明白其中的是非曲直。侍卫们又不是没脑子的,他们骨子里就是忠君爱国的人,若非昌邑王鬼话连篇,哄得这群侍卫相信了他那天子薄情的说辞,要不然他们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帮助昌邑王杀死邵彻。
有了邵彻的保证,接下来这些士兵就容易做出选择了。于是,他们与邵彻的人里应外合,打算给昌邑王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眼下,局势扭转,昌邑王费心费力集结来的军队,在邵彻的一番筹谋下,溃不成军,而且他们还倒戈相向,昌邑王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好好好,邵彻,是孤王小瞧了你。”昌邑王怒极反笑,眸光森寒地直瞪着邵彻,好像邵彻是他八辈子的仇人一样。
殊不知,谁是谁的仇人呢。
箫让替邵彻发言,冷冷道:“大将军有令,若王爷即刻投降,那么大将军便可保昌邑王府上下无虞。”
这个条件听起来很诱人,谋反罪一般来说都是要被夷三族的,昌邑王贵为皇室亲王,却不思皇恩,对君王不忠,意图起兵造反,杀害朝中重臣,哪一条单独拎出来,绝对要让昌邑王吃不了兜着走。
昌邑王闻言,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投降?凭什么?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屈服于楚缙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既然你们背叛了我,那么别怪我……”
“爹!别执迷不悟了。”没想到,这时候,静雅郡主面色匆匆地跑进来,打断了双方的对峙。
邵彻无意为难静雅郡主,冲着士兵挥了挥手,士兵果断地放静雅郡主过来了。
静雅郡主提起裙摆,咬紧下唇,眼眶湿润地望向昌邑王,神色戚戚,“父王,你怎么可以干这种糊涂事呢?衡山王有自己的私人恩怨,父王你瞎掺和什么啊?我们王府会有今天全靠陛下仁慈,难不成父王你……”
“静雅,”昌邑王不耐烦地打断爱女喋喋不休的话,“父王自有打算,小孩子家家的,别掺和大人的事情。”
从小到大,静雅郡主是昌邑王的掌上明珠,昌邑王对谁都冷心冷面,唯独对这个女儿,是真的疼入骨子里。
静雅郡主也自小被千娇万宠,什么苦头都没有吃过,昌邑王又对她百依百顺的,如此养就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眼下昌邑王精心筹谋的大事业,不说被突如其来的邵彻破坏得干干净净,静雅郡主这个女儿又出来哀求他,简直是老天亡他。
“父王,女儿不是傻瓜,你也说过女儿不可以当个傻子,女儿不过只是说了几句实话,怎么就变成小孩子了?”静雅郡主素来不会轻易认输更不用说她心高气傲,有意挽回昌邑王,因此言辞激烈,咄咄逼人。
“你!”昌邑王被气得半死,咬牙切齿,“静雅,楚缙无道,害死了我的兄弟,我如何不替他报这个仇?凭什么这江山就他坐得了,我却不能坐?为什么?”
句句质问,一句比一句更高的声调,声声击中某些人的心。
静雅郡主泪流满面,“父王,你还替班叔叔一家子的死耿耿于怀吗?明明是他们行为不端,诅咒皇上,皇上把他们法办了,哪里做错了?父王,你怎可这样执迷不悟啊?要是你被抓了,女儿该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静雅郡主再也克制不住悲伤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邵彻皱了皱眉头,对箫让李霸他们做了手势,李霸箫让会意,对着这群士兵做了个上前冲的动作,在不知不觉中,又把昌邑王父女围在中间了。
昌邑王正欲开口辩解,不曾想,府外的门被一群紫金铠甲的一队士兵大力推开,直接把昌邑王自己请来的士兵压制住了。
“参见大将军。”声音洪亮,这队新来的士兵冲着邵彻就是一拜。
邵彻微微颔首,昌邑王见状焉有哪里不明白的?于是便大笑三声,不再说话了。
静雅郡主满脸惶恐,喃喃道:“这……这……”
父王要被邵彻抓了,那么大家都要死了。
想到这里,静雅郡主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倏尔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邵彻微微一笑,对这群身披执锐的将士们,朗声道:“各位,我们……”
……
衡山王的叛乱比想象中得还要快速地被压下去,衡山王本就不得民心,行事暴虐,内里争斗不断,外加有邵彻这位大将军军中领袖坐镇,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衡山王被抓,与前世一样,路过昌邑王的封地时,瓮中捉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