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这三个字,顾文谦说得无比顺溜。
顾文澜闻言,嘴角抽搐,“哪里有啊?我是认为三哥许久不见,说几句好听话恭维一下也不行吗?”
她哪里有心上人?就算有,也是晋阳公主杜若这些人。心上的人,简称心上人。
顾文澜想道。
顾文谦则是长吁短叹,颇为遗憾的样子,“可惜了,无忧我见不到妹妹带妹婿回家了。”
顾文澜:“……”她这个三哥,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三弟,你可别给无忧找麻烦,”顾文樹插嘴,“无忧现在贵为郡主,又是我们丞相府的掌上明珠,要是妹妹随随便便就被外面的野男人勾引走,到时候爹娘都无处哭去。”
针对顾文澜的婚事,顾盛淮与邵氏背地里也挑选过诸多世家子弟,但无一例外,皆被顾盛淮淘汰了。
理由千奇百怪,但顾盛淮与邵氏一时半会不想顾文澜这么快出嫁是真的,毕竟如珠如宝疼爱多年,一旦嫁为人妇,想要见面都不容易了。
顾盛淮与邵氏当爹娘的尚且舍不得女儿出嫁,甭论顾家这三个兄弟了。
别看平日里怼顾文澜最狠的是顾文亮,可若说真情实意,也不比顾文樹顾文谦少。
顾文谦嫌弃地扫了一眼顾文樹,皱了皱眉,“大哥,你这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没有沐浴吗?”
顾文谦是一个极度洁癖的人,他接受不了任何不够干净的人或事物。陌生人碰了他,他就恨不得把皮都给搓出来。
方才顾文澜与顾文樹比剑切磋,身上难免沾染些汗水,估计是狗鼻子顾文谦闻到了,忍受不了才出言提醒。
“沐浴什么?”顾文樹对自己这个三弟的洁癖感到无语,翻了翻白眼,“我就是和澜儿比试切磋,又不是去玩泥巴,至于这样嫌弃我吗?”
“必要,非常必要。”顾文谦非常不给情面地回答道。
顾文樹:“……”这兄弟还要不要当下去了?
顾文澜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三哥,欢迎你回来。”
“三弟,欢迎你回来。”姗姗来迟的顾文亮终于出现了,虎牙一露,明晃晃的少年郎。
顾文谦点了点头,神情真挚,“多谢大哥、二哥、四妹的诚心欢迎,娘,这些年辛苦你了。”
方才几兄妹说话时,邵氏知情识趣地不插话,这会儿被顾文谦主动提起,她激动道:“哪有哪有?娘不辛苦。谦儿,欢迎你回来,娘特意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扪心自问,邵氏对四兄妹一贯疼爱得紧,顾家没有妻妾之争,亲人间的感情就比常人家来得浓烈不少,外加上顾盛淮与邵氏是一对开明的父母,从不横加阻拦子女,一视同仁。
在这种家庭氛围下,顾家四兄妹的感情自然很好。
“娘,儿子难得回来,倒也不必这样破费,简简单单吃一顿就行了。”
顾文谦说道。
他是明白他娘多半是做珍馐佳酿给他补身体了,说实话他都吃腻了,在东山书院求学时,虽然饭食无法与顾家相提并论,但胜在清甜爽口,回味无穷,他吃着都习惯了。
如今又要吃大鱼大肉,他是扛不住了。
邵氏一听,噗嗤一笑,“哎,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那野菜包子吗?娘专门下厨,给你做了。”
“真的吗?”一想起那道可口的童年美食,顾文谦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野菜是民间百姓填饱肚子的一种食物,有一些比较苦涩难咽,但做好了,却是一道美味佳肴。
“还能骗你啊?”邵氏剜了他一眼,继而招呼他后面的书童小厮,“你们都随少爷远去东山书院,如今回来,夫人不会亏待你们的。”
“谢夫人。”书童小厮恭声道。
几人说说笑笑间,相继入府狂欢。顾文樹顾文亮两兄弟简单叙完旧后,两个人环抱肩膀,跑去校场一决胜负了。
邵氏忙着招呼下人们搬东西进顾文谦的院落,没时间与顾文谦聊天。
只剩下顾文澜一路上追问顾文谦可遇到什么奇闻异事,顾文谦一一答上了,当问及他是否遇见喜欢的姑娘时,顾文谦难得地脸红了。
这副情景落入顾文澜眼里,不亚于太阳从西边出来啊。
于是询问道:“三哥,你脸红了哟,看来,你是有艳遇啊。”
说完,还暧昧地笑了。
顾文谦满脸燥红,一贯平静如水的脸庞上,当即露出了一丝不一样的神情。
“哪里有什么艳遇?”顾文谦顾左右而言他,眼神左右飘忽,想来是心虚的。
顾文澜哈哈大笑,“三哥,有没有人说过你撒谎的样子真可爱啊?”
顾文谦从小只要一撒谎,便会环顾四周。
顾文谦:“……”可爱用来形容他这种大男人,合适吗?
“咳,”顾文谦嗓子清了清,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然后才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就是……遇见了一位漂亮的小姑娘牙尖嘴利地与我比试绘画。”
顾文谦的画技水平很高,曾被一位大儒称赞有加,有一幅画还被挂在宫里,当做样品供人观赏了。
由此可见顾文谦的画技水平之高超。
如今他与一位小姑娘比试绘画,证明这位姑娘的绘画水平,不在他之下。
“哦?”顾文澜拉长了尾音,摆明了不怀好意,“长得漂亮,还能与你一决高下,想必是一位秀外慧中、温婉聪明的大家小姐吧。”
顾文谦眼高于顶,等闲不称赞他人,如今顾文谦肯愿意与一位姑娘比试,并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