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邵家?
不可否认,一开始邵家能够走到建安帝的跟前,主要还是沾了邵皇后的功劳,若无邵皇后得幸天子,那么邵家一介奴婢之身,很难有所作为。
当然,后头邵家的富贵,全都是他们自己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拼出来的,并非全靠皇后娘家人的身份。
如今邵家贵震天下多年,有不怀好意的小人嫉妒也不是无法预料到,但是嘉义长公主为什么要与邵家过不去,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莫名其妙的,邵家有什么地方得罪她?”顾文澜百思不得其解,邵家居功至伟,从不以势压人,谦逊低调,即便是再讨厌嫉恨邵家的人,也不得不承认邵家人行事作风与其他得势外戚截然不同。
嘉义长公主身为公主,与邵家一无昔日恩怨,二无交集,好端端的,要燕如茜与邵彻联姻,实在是让人很难理解。
“小姐,或许长公主表面上是攀上邵家的高枝,其实最终目的是皇上也说不定啊。”一边不说话的绿绮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对付建安帝?
顾文澜眼睛一亮,握拳一拍,“或许是真有可能要对付皇上,毕竟邵家与顾家同为皇上的姻亲心腹。如茜是她的女儿,借她来撬邵家的突破口,也不是不可以。”
之前顾文澜从宝盒上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在这里面,嘉义长公主与燕启乃是罪魁祸首。
嘉义长公主夫妇苦心积虑,筹谋杀害制造一场场血雨腥风,目的是为了什么,顾文澜原先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会儿绿绮一说,她倒是有了一个可怕又大胆的猜测:
嘉义长公主很有可能与西羌人联手,对付建安帝。
建安八年的西羌之乱,她已经找到证据,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会儿嘉义长公主主动找上门来,意图对邵家不轨,顾文澜内心中的猜测愈发得到肯定。
“小姐,长公主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为什么要与皇上作对啊?”紫萱不解,作为奴婢,看惯了名利变幻,外加上当奴婢的身份限制,容易知足常乐,很难了解像嘉义长公主这种身份尊贵的主人,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捯饬起一些大事的做法。
顾文澜似笑非笑眉眼间若有若无流露出一丝不屑,“或许这只能问他们了。”
反正嘉义长公主敢把脑筋动到邵家人身上,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顾文澜眯了眯眼,对紫萱绿绮招了招手,和她们嘱咐了一些事。
……
嘉义长公主府,驸马燕启一如既往地搂着自己最近宠嘉义长公主放在眼里。
嘉义长公主过来时,正好瞧见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姿态,不禁嫌弃地皱了皱眉,冷笑一声,“本公主还以为驸马你不进女色呢,不曾想到倒是这样的饥不择食。”
舞姬毕竟地位卑贱,无法与嘉义长公主这样的天家贵女相提并论,她惊慌失措地低下头,不敢与嘉义长公主对视。
但燕启不一样了,他是嘉义长公主的丈夫,燕家的嫡孙,自打燕承消失了以后,他俨然成为燕家的掌门人,一言一行必被燕家人所重视。
他搂住楚楚可怜的舞姬,冷哼一声,“本驸马要做什么,需要和你一个无知妇孺交代吗?你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男人三妻四妾是稀松平常的事儿,难不成我娶了你,还要一辈子只守着你吗?”
燕启对嘉义长公主素来是相看两生厌,即便他们这对夫妻已经携手共度将近十几载,问题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加深。
一开始的凑合,出于阴谋往后的日子里,无语凝噎,自是很难举案齐眉。
嘉义长公主闻言,伸手指着他,一字一句道:“好你一个燕启,翅膀硬了就不敢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了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靠尚主维持荣耀的平庸之辈,无才无德,窝囊废一个,你扪心自问,你身上到底有哪一点配得上本公主?除了出身。”
嘉义长公主当年一开始看重的,本来就不是燕启,他是在燕承不待见她的情况下,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两人婚前没有浓厚的感情基础,婚后更无任何好好过日子的想法,自然而然的,两夫妻之间的感情渐渐地,变成现在的怨偶。
“哟,”燕启被这番话勾起火气,哐当起身,一边的舞姬重心不稳,不小心摔到地上,然而燕启完全没有管她的意思,继续与嘉义长公主吵起架,“我再怎么不堪,最起码在京城里凭借容貌身份,也能娶到一位合心意的美娇娘。哪像你?抛去公主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内涵的草包,刁蛮任性,恶毒自私,如茜那孩子怎么来的,你心里有事。我这么多年以来替你养孩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在这里给我耍公主脾气,否则的话,我也不介意让所有人知道你当年做的那些丑事。”
走到今天的地步,燕启与嘉义长公主双方手里各自握有对方的把柄,必要时拿出来可以让对方投鼠忌器。
果不其然,嘉义长公主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好好好,燕启,你真了不起,以为手里有本公主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本公主告诉你,你与我是一伙的,你要是想要鱼死网破,可以啊,本公主不介意把你一起拖下水,大家同归于尽,让大家看看,你燕启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
“你!”燕启恶狠狠地瞪着嘉义长公主,愣是老半天没有憋出话来。
“燕启,如茜这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