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外戚之女>90.触动

“这个无需你提醒,我也一直记得住。”

顾文澜平静地望了窦砚离一眼,淡淡说道。

这家伙每次都搞突袭,要是下一次还这样,她是真的要未老先衰了。

窦砚离似是瞧出顾文澜眼中的不耐烦之意,呵呵了一声,然后说:“我今天晚上过来找你,可不是和你谈天开玩笑的。晋阳公主一直跟着皇上,在他身边耳濡目染,也算是初步获得了皇上的认可,那么你的任务就是……”

“与太子楚崇贤多多来往,帮助他稳固储位。”

窦砚离说道。

顾文澜眉毛一挑,质问道:“太子表哥身边门人谋士何其多,还需要我一个女儿家抛头露脸?”

这段时间,晋阳公主的名气越来越大,主要原因还是建安帝无论去哪里,都让晋阳公主跟在身边,颇有一种皇上侍中的感觉,引得一些朝臣非议。

当然,晋阳公主最多就是帮建安帝磨墨、读奏疏,其它的她也做不了什么,出谋划策有邵彻,她只是公主,不可能、也不允许做出什么大动作。

楚崇贤身为一国储君,对此事反倒没有太大感觉,毕竟晋阳公主是他的亲姐姐,二人感情深厚,有些时候还能一起讨论军国大事。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少部分人很忌讳晋阳公主,大部分人都是无甚所谓的态度。

东宫她一介大臣之女,不可能天天去,皇宫倒是可以去几次。

但是……

“楚崇贤在江南水灾案立了大功,声望甚隆,齐王去了封地,四皇子、五皇子年纪还小,不值一提,眼下的情况虽然有利于太子,却也是让太子走向了风口浪尖。皇帝渐渐年迈,太子年轻力壮,你说……会不会有人特意到皇上跟前挑拨离间?”

窦砚离说到最后,尾音拉长,神采飞扬,眉毛微微上挑,一妖娆的妖精立刻在顾文澜面前活灵活现。

顾文澜似笑非笑,“皇上对太子表哥最起码是真心维护,后面他有了那么多儿子,也难以动摇太子表哥的地位。但是,你说的没错,以防万一,皇帝一旦年迈糊涂了,谁也无法保证会发生什么。”

就像是前世的人伦悲剧,老皇帝病糊涂了,以为小人作祟,才会痛下杀手,让整个京城陷入血流成河的尸体堆上。

这样的悲剧,无异于提醒顾文澜,凡事无绝对。

“你明白就行。皇帝强势,太子仁和,他们既是父子,又是君臣,现在的高枕无忧不代表未来的一帆风顺,你与太子好歹有层亲戚关系,不需要做什么,偶尔提醒他哪里不对劲便足够了。”

窦砚离瞥了顾文澜一眼,冷静叙述道。

熏炉袅袅升起青烟,夜深人静的夜晚,唯独这里灯火通明。

“晦溟公子说笑了,本郡主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我对军国大事一窍不通,很多事情,我也指点不了太子什么。”

顾文澜此话倒不是胡说八道,虽然她是丞相之女,但她前世今生与政事毫无联系,一窍不通,顾盛淮与邵氏也没有刻意培养她这方面的能力。

顾文澜扪心自问,要她舞刀弄枪是可以做到的,但让她参与军国政务,那还真是为难她了。

窦砚离噗嗤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随手一抛,顾文澜定睛一看,上面写着斗大的四个字——

地理经注。

顾文澜皱了皱眉,“这好像是大魏的地理经书吧?”

“你之前不是看过《渝书》、《上康风云记录册》吗?想必家学渊源,博览群书,你读了这本书,最起码别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这是我教你的第一步,你的未来,绝对不能止步于此。”

窦砚离神色严肃,嘴唇一抿,眸中的郑重其事,令顾文澜不禁重视起来。

“你半夜过来,就是澜满头雾水。

“要不然呢?”窦砚离上下扫了顾文澜一眼,“你以为我是与你聊诗词歌赋,谈人生理想的?”

顾文澜:“……”与这厮谈这些,确定不是一刻钟就完结话题吗?

“你当然不会与我谈这些,毕竟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喜欢诗澜撇了撇嘴,不雅地翻了翻白眼。

窦砚离淡定地接过话茬,肃然道:“我喜欢的是大漠风月,而非靡靡之音。”

靡靡之音?顾文澜歪了歪头,耸了耸肩,反正她也不是对诗词歌赋多么感兴趣,以前在宗学读书时,她的诗词总是拖后腿,分数最低。

“俗话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跑去经商,即便是天下第一富商,也甚少人看得起你。更不用说,你的巨大财富反倒引得一堆不怀好意的人觊觎窥探,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去当天下第一的富澜问出这个问题时,窦砚离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眸光一凌,直勾勾地盯着顾文澜。

顾文澜忽觉寒风凛冽,拢紧领口,笑了笑,“我都不知道,原来晦溟公子如此忌讳他人对你行商的看法。”

商人地位低下,金丝银络都不能用,出行配置远不如平头百姓,所缴纳的税赋也比寻常人家高。世俗人眼里,商贾都是不入流的下九流行当。

因此,很少有人愿意成为富贾之流,大家求的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意气风发,而非万事万物皆看他人脸色的唯唯诺诺。

“顾文澜,你是不是看了药膏盒子上的纸条?”打量完许久,窦砚离方才幽幽开口。

被问及这个话题,顾文澜微微靠在椅背上,平静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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