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觉得顾清秋虽然在笑,笑得清浅淡然,可看到这笑容,她心里却越来越冷,仿佛这笑就是一把刀,寒光凛冽。
想到可能是刚刚的筹码不够重,于是秦氏继续说道:“清秋,如果你还不满意,你就让你大伯父醒来,咱们开祠堂,将你那个糊涂的爹剔除族谱!将他赶出顾家!为你和你娘出气啊!”
顾清秋突然看向秦氏,这目光好像在看傻子一样,“这倒是个好主意……”
秦氏心里松了口气,刚刚她是高估一个孩子的心性了,这点蝇头小利就打发了。
没想到,顾清秋接着说道:“等到二房无人,大伯母也就能心安了,毕竟没人找你算账了。”
秦氏仿佛被点着的炮仗,顿时站了起来,“清秋,你这是听谁说的,是不是杨氏那个贱人又在挑拨离间?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她啊!她害你生母,背叛旧主,她就是个十恶不赦的贱人!”
顾清秋笑了,“就算杨氏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大伯母同她结盟时也心情舒畅,或许我该换一个问法,大伯母,我母亲的嫁妆,你用地舒心么?”
砰地一声,秦氏跌坐在地上,撞倒了椅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清秋拿出一份信封,“十六年前,杨氏为了得到你的助力,答应帮你出钱摆平打死小妾的事,还给了你一间都城的铺子,许诺让你添做女儿出嫁的嫁妆。”
秦氏脸色瞬间煞白,“你……你在说什么?!”
她颤抖着拆开信封,却看到当年她和杨氏立下的字据,她明明记得当年交易完成后她毁了字据,怎么又到了顾清秋手里?!
“清秋……你听我说……这件事是杨氏逼我这么做的,她和太后勾结,在顾家一手遮天,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啊!”
顾清秋甩开她的手,“其实,我一点都不稀罕顾家嫡女的位置,也随时可以毁了上下整个顾家,只是我还有我的顾虑,你也看出来了,如果我真想动手,不会等到现在。”
她唯一的顾忌就是顾老夫人,她的祖母。
这顾家是她祖母毕生的心血。
随后,顾清秋将一本账册扔到秦氏面前,“当年杨氏为你摆平案子的银钱我便不问你要了,只当是你这些年替我看铺子的辛苦钱,这账本你再核算一遍,没有问题的话,五天后我要拿回铺子,还有这些年一共赚到的一万五千两银子。”
一万五千两……
秦氏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那药材铺子是她嫁大女儿时最丰盛的一笔陪嫁,毕竟那家药材铺子和圣医宗都有些门路,和都城不少世家大族都有生意往来,可以说是好大一颗发财树。
别说赔钱了,要是她拿回铺子,她的女儿在婆家一定会抬不起头,毕竟还没有娘家拿回出嫁女儿的嫁妆的!
顾清秋冷笑,“你放心,一万五千里已经是我算的最低价,生意最好的时候,两年都不止这个数。”
此时,秦氏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她按着桌面稳住身体,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说道:“清秋,等等……我还有个秘密,你听我说,这秘密你一定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