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跟着,一准知道她是谁。”青墨道。
“无妨。”迟未寒神色无异,但他心里却知,那条锦帔的主人多半是她。
整个羿都能验尸的女子恐无几人,又会抛头露面的出来查案只可能有她。
她是豫王的人。
既如此便是为刑部查案,豫王也好,豫王的人也好,最好都不要招惹,毫无相干最好。
阅筱从沁音阁出来,暮色已浓。
日晖还未落,新月就已经挂上天空。暮鼓已敲,各街市坊都已关市,街道上冷清了许多。
羿都的宵禁阅筱还是看过一两次,上次回沉家一次,这次一次,八百暮鼓一响,巡防军就已出来,上次若不是有巡防军在,沉家那别院恐怕烧得一根木头也不剩了。
六街鼓歇行人绝,九衢茫茫空有月,前一时喧闹的城一时间就安静了下来。阅筱步履匆匆,暮鼓一停还在大街上行走又无官牌要事的一律违禁,是可坐牢杀头的。
沉家在东街与沁音阁方向不一样,阅筱干脆就快跑起来,正拐弯处,却被一人利索的捂住嘴往里小巷一拖。
她心里一惊,拼命挣扎着,但却无用,对方力气极大,拖到角落那人便拔出刀来。
对方看不清容貌,黑衣黑裤脸也被包得严严实实,那刀寒光阵阵,阅筱魂飞魄散只得往后退,却发现身后是一堆泥沙无路可退。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阅筱咽了下口水,安慰自己,穿越过来好歹是个主角,有光环在身不至于早死吧。
那黑衣人懒与她说话,刀已高抬劈头而下,阅筱抓起两把沙土就望他眼睛上洒,黑衣人当下就糊了眼睛,刀一偏。
虽不一定有人英雄救美,但自救还是要的。
阅筱拼命往巷口跑去,黑衣人揉了几下眼睛甩了甩头立即拔腿就追,阅筱的长袍十分碍事,但她也顾不得许多,拼的就是一股子求生**。她不敢回头,但感觉得到黑衣人越逼越紧,就在黑衣人伸手一刹那,阅筱被绊了一跤,黑衣人莫名其妙的就看到人消失了,诧异之时刹不住车与巷口路过的人撞了个满怀。
青墨和迟未寒看着这一身黑的人有些愣,黑衣人也有些愣,他还呆呆的行了个礼道:“对……对不住了,刚刚……刚刚……没……没有看见。”
青墨和迟未寒眨巴着眼睛把头扭向巷口,发现正疼得呲牙咧嘴爬起来的阅筱,似乎明白了什么。
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拔刀道:“不……不想死就……就快走。”
青墨一脸不屑:“傻子也就罢了还是个结巴,这天都没有黑你穿夜行衣有用吗?”
黑衣人抬高看了看天:“你……你管老子,刀……刀剑……无眼……快快…快滚。”
“不能滚,不能滚,他要杀我。”阅筱摸着膝盖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抓住迟未寒的衣服:“他要杀我。”
迟未寒拍开她的手:“我为何要帮你?也许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你这个人能不能有些职业道德,你是官府的人,见到平民老百姓受欺负不应该挺身而出?我看那个知府还对你礼让三分你的官职只有比他大的,你怎么就尸位素餐,一个扫帚占个碾子,见死不救呢?”阅筱急了眼。
“青墨,走。”迟未寒懒与理会,便往前走。
“你……你这个奸臣小人,你…你这个助纣为虐卑鄙无耻的……”阅筱急得脸都白了,黑衣人懒与她啰嗦,寒刀又砍来。
迟未寒背着手不紧不慢朝前走着,手上的果子飞弹而出,黑衣人后脑一颗,腿部两颗直接就跪在了阅筱面前然后往前一趴,晕了。
阅筱吓得哆嗦,用手挡住头,却见人无缘无故倒在了她面前,更加惊骇,好半天她才发现这人是晕了过去,她用手指戳了一戳,一动不动。
“晕了?自己摔晕了?这主角光环太耀眼了吧?”阅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站起来刚想跑,又蹲了下来,想扯掉黑衣人脸上的黑布看过究竟,黑衣人呻吟了一声,似乎要醒了。
她吓得一跳而起,撒腿就跑,连回头都不敢回头。
“大人,为何要偷偷摸摸的救那姑娘?”青墨有些不解。
“她是豫王的人,不惹为妙。”迟未寒断然说。
“豫王的人?这豫王与我们素来不对付,早知如此就不应该救她了。”
“她是是豫王的人,但并非恶人。”
待到阅筱气喘吁吁的回到沉府后门,就看见沉老爷跌着脸站在那儿,眼里都是怒气。
阅筱忙端正站好,不知该如何称呼,这声爹她实在喊不出口。
“一个待嫁女子不安分在家,衣冠不整的到处乱跑,成何体统!沉家的颜面何在?”沉老爷低声说,话语间冷漠而厌恶。
“女儿错了。”阅筱规规矩矩的答着。
沉老爷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在佛祖前日日静心也没有见你有所长进,倒是脾气古怪了许多。”
“父亲知道我不日就要出嫁没有半分留恋不舍吗?见到我就连话都不愿意与我多说。”阅筱冷言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既然已经成年出嫁也是平常之事,又是高管门第,有什么留恋的。”
阅筱一笑:“这么说,我算是高攀,女儿不懂这么好的亲事为何不给妹妹,反而给了我这样一个留在庵里的人。想必父亲也知道,当今朝堂并不稳定,迟家迟早会被推向风口浪尖,您不舍得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