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除了熠王府,所有人都想你死。”
司徒湛声音淡漠,像是在说一件无比简单的事情。对于他而言,此事确实不难。
白嫣然眸色渐冷,笑容略带嘲讽:“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算。”司徒湛薄唇微动,淡淡扔出两个字。
白嫣然一听便来了火,对上司徒湛凉薄的双眸,反问道:“敢问一句,在熠王殿下的眼中,什么才算是威胁?”
说话间,白嫣然眸间冷意渐深,再度有了动手扎死他的想法。
果然,有些时候,说话完完全全解决不了问题。
尤其是司徒湛这种板着一张脸意图吓人,还张嘴便是毒舌的狗男人,更应该本着动手不动口的想法,直接打死他一了百了!
司徒湛感觉到她的杀意显露,神色如前,淡淡道:“如今想娶你的人很多?”
“所以呢?”白嫣然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这说的不是一句废话?
她又不瞎,还能看不出这一点?
如今都城中虽表面一派安静祥和,可实际上,各家都有各家的打算。
虽说她是南齐人,且又和皇家有着婚约,但单单如今身为郡主身份加之皇家的重视,便能成为任何一方的重大助力。
虽说她从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本事,可那些有野心之人可不会相信这些。
他们宁愿认为有了她,便能得到一条顺利升官发财的路,也不愿相信她只不过是她是皇家的饵。
谁做太子,能因为她一个外人而改变?这不是闹呢吗?
清楚她的不屑,司徒湛耐性解释道:“你不愿掺和进来,如今,却也由不得你。”
白嫣然听着这话,脸色比起之前更为难看。
他这分明是威胁,**裸的威胁!
“我来都城只是为了你的双眼而已,你现在能看见了,我也理应走了。”
白嫣然忍不住想骂人,转身便要走。
“慢着。白姑娘还以为你如今能走的了?”司徒湛微微勾唇,面上的冷意渐渐化开。
看来,她这些日子在都城吃的亏,还是没有吃够。
所以,还是如来时一般冒失。
白嫣然脚步微顿,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将手心上翻给司徒湛看她手上的银针,目光渐冷。
“你若是再有半句威胁的话,信不信我扎死你?”
司徒湛早已经注意到她手中的异样,也猜到她是藏了针。
只是没想到,她胆子如此大,竟毫不避讳的直接亮了出来。
也是,她从来都不怕死,自然就不会顾忌什么。
“本王只想护你安好。”浅声开口,司徒湛面上满是慎重,没半分之前的冰冷。
可他这话出口,白嫣然却恨不得他如之前一样拒人千里之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那样,她反倒还知道如何拒绝。
“我的命,从来只需要自己护着。这话你之后不必再说,这都城我也不会久留。”
白嫣然丢下话便快步朝外走,半句话都不想听司徒湛多说。
果然,与人相处的久了就是麻烦。所以她便应该好好记住老大的话,与人交易过后便尽快抽身。
要么杀了对方一劳永逸,要么就彻底与对方保持距离,老死不相往来。
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的拜托那些不必要的累赘,省去许许多多的麻烦。
“你怕了?”司徒湛饶有兴趣的开口,看白嫣然一副落荒而逃的架势也不免诧异。
他起初还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怕,原来,竟也有软肋。
正跨步出门的白嫣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朝前摔去。等她稳住身形,一句话都没多说便快速朝外走去。
快步走到院子里,白嫣然依旧心中气愤,扭头看向司徒湛的房门,拔高了声音冷冷道:
“狗东西,下次哪怕是死在府上,也别让人喊我来救你!”
她一句话不要紧,院子里等候的阿刃与众人皆是惊出一身冷汗,怎么都没想到白嫣然竟然会如此大胆。
他们屏气凝神的等着司徒湛发火,可白嫣然都已经拂袖而去,房间里的却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阿刃想着刚刚隐约听到的对话,心思一时复杂。
可此刻,他却更担心自己主子的身子。
“主子,您觉得如何?”提了灯笼进屋,阿刃又点燃了屋内其他的拉住,希望能仔细看清司徒湛的脸色。
可他话出口,却只听对方冷冷道:“无妨,退下吧。”
阿刃恭敬应声,只当他是为了白嫣然刚刚的称呼气恼。毕竟他在主子身边伺候这么久,从来不曾见过人如此胆大妄为。
好在主子今年脾气一向还不错,这才不至于血溅当场。
阿刃虽没多言,可府中其他听到白嫣然那句话的人,却都吓得一个晚上没睡着。
这要是之前有人这么说王爷,怕是坟头的草都已经三尺高了。
可如今,郡主不仅安然无恙而且王爷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这,这分明是未来女主人才会有的待遇啊!
熠王府中的人虽都是心腹,也不会将消息传到外面。可这些,苏菀怡却能知道。
得到消息时,苏菀怡惊得摔了手中最爱的茶盏,久久缓不过神来。
旁边的锦绣面色难看的上前扶住她,低声道:“娘娘息怒,朝阳郡主本就是那个脾气,说不定王爷是看在她医治了太后的面上,所以才对她有所容忍呢?”
锦绣这话多带自欺欺人的意味,听在苏菀怡的耳中却也不足以让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