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吃完饭便回了房,顺道抱上了两坛酒。
对此,阿刃本来是想提醒一句醉酒误事,可想着他说了白嫣然也不会听,便没多嘴。
等在屋里歇息了片刻,白嫣然这才抱了一坛酒出门,前往隔壁司徒湛的房间。
“进。”司徒湛听到敲门声,淡淡开口。
白嫣然开了门进屋,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脚步,气息。”一如既往的话少,但司徒湛却也给了她解释。
白嫣然努了努嘴,将酒放在了司徒湛身前的桌子上。
“喝!”
“何意?”司徒湛好看的眉微皱。
“字面意思,喝,半坛子应该差不多!”
白嫣然比划了一下高度,随即点了点头附和自己。
“醉酒误事。”司徒湛果断拒绝。
可白嫣然早已经猜到他会这么说,一脚踩在了旁边的板凳上,质问道:
“打架用你吗?”
“粗活用得着你吗?”
“所以,让你喝点酒有问题吗?”
一连三问,听的司徒湛眉头紧皱。
她这话不无道理,但他却并不爱听。
白嫣然瞧着司徒湛还在犹豫,登时被气笑了,反问道:“王爷是觉得我会下毒害你?”
看他不答,白嫣然气性上来,抓着酒坛就要自己先喝一口。
“不必。”司徒湛听着她的动作阻拦开口,不需要她以此证明。
白嫣然就等他这话,也没墨迹,直接给他把桌子上四个杯子都满上。
“喝,记得喝干净。”
此刻的司徒湛脸黑的比中毒的时候更甚,严重怀疑白嫣然是欺他眼盲,以为他分不清多少。
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司徒湛依旧神色如前,脸上半点儿红晕没有。
这让白嫣然很挫败,甚至一度怀疑这是假酒。
看他喝的一脸云淡风轻,白嫣然拿了个空杯子倒了一点儿,刚一品尝,辣的她瞬间变了脸。
“这是酒?”白嫣然面带嫌弃,连忙放下了杯子。
“集市上的酒多是谷物所做,糙了一些。”
司徒湛难得说了一句长一点的话,也惹得白嫣然啧啧称奇。
“喝吧,多喝点,等下施针的时候能少遭点罪。”白嫣然单手托腮,诧异司徒湛的好酒量。
眼盲之人,不仅酒量了得,且能使得一手好暗器,倒真真是个奇人。
司徒湛眉梢微微上挑,不答话,只自顾自饮酒。
白嫣然甩了甩头,没有再品尝一口的心思,开始准备等下施针所要用到的器具。
阿刃听到动静寻来,见白嫣然把玩着银针,忙退到门外守着。
等司徒湛把她倒得酒都喝完,白嫣然也一切准备就绪。
“脱吧,我今天就不代劳了。”
白嫣然习惯性伸出的手僵在原地,悻悻的收了回来。
这里不比现代,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根深蒂固。她不在意,万一人司徒湛觉得她侮辱了他咋办?
司徒湛楞了一下,随即动手去解扣子。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白嫣然,看到他的身材,也不免呲溜了一下口水。
这腹肌,得有八块儿吧?
听着动静,司徒湛皱眉问道:“可是不妥?”
“没有不妥,等下会有些疼,你且忍着点儿。”白嫣然忙摇头解释,暗骂自己一句色胚。
她说完,便动手施针,没再开口多说半句。
司徒湛全程忍着没哼出一声,可额上青筋微凸,也让白嫣然明白,他很疼。
但比起这些,她知道他应当更向往光明。
半个时辰后,白嫣然松了一口气,朝着门口喊道:“阿刃,进来吧。”
司徒湛动作缓慢的穿着衣服,眸中的湛蓝稍微淡了一些。
“主子,可有……”阿刃满脸激动,话说一半忙改口道:“我扶您去歇着。”
白嫣然知道他要问什么,看了一眼面色平淡的司徒湛,解释道:
“他的毒并非一两日中的,所以解毒过程不会太快。加上条件简陋,估计还得个一段时间。”
提起这个,白嫣然也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埋怨道:“要是东西趁手,他这眼睛,辅以药敷,有个三五次就差不多了。”
司徒湛面色微微一变,因她的话有了波澜。
“何为药敷?”阿刃替他问出口。
“和热敷的用法差不多,只是现在咱们这可是在逃命,哪有那么好的条件?等到了北禹之后,我会尽快为你家主子治疗眼睛的。”
即便是他不愿意,她也得尽快!
不然,怎么能得到自由身?
“有劳姑娘了。”
“不必客气,各取所需罢了。”
丢下话,白嫣然拿了东西就走。她分的清楚,也正是司徒湛想要看到的。
思及刚刚白嫣然所说,司徒湛袖中的手微微收拢,难掩心中波动。
“阿刃,歇息三个时辰,连夜赶路。”
“是,主子先歇会儿,我去备些干粮。”
主仆二人的对话白嫣然不清楚,回到屋子里便沉沉睡下。
三个时辰后,听着敲门声传来,白嫣然也只是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阿刃又敲了两下门,得不到回应之后只好先去请司徒湛起身。
屋内,司徒湛早已经估算好时辰,穿戴整齐坐在床上。
“她不肯起?”司徒湛眉心拢起。
阿刃沉默,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
“扶本王过去。”
“是,主子。”
司徒湛被阿刃扶到白嫣然所在的门口站立,并未敲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