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想也没想，点点头：“他是我师傅，从我入行的第一天就带着我。”
“不是所有师傅都希望徒弟出师的。”顾岛淡淡地说。
小野怔住，但她决定，不该问的，不要问。
顾岛摘下围巾，随意地搭在小野脖子上：“外面风大，快进去吧。”
围巾上一阵温热，烤得小野浑身滚烫，心扑通扑通乱跳。她用力在手心抠出一排深深红红的指甲印，才稍微平静下来，装作漫不经心俏皮地回他：“好，那我不留你赶下一场。”
顾岛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要不要跟我来加班。”边说，边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小野心头一颤，双眼忍不住一路追着顾岛的背影，直到他穿过三四辆送外卖的摩托和的出租司机，走进街角一家灯管忽闪忽闪的便利店。
莫名地，她想起了七年前。
那时顾岛是坤泰的二把手，他借中国互联网崛起的大势，用一招又一招毒辣又邪门的并购与社群运营，把坤泰的业务从传统住宅地产，拓展到旅行、零售和文娱。短短几年，坤泰市值翻了六倍，从坤泰地产，更名为坤泰集团。他也因此火得一塌糊涂，常有各种美国顶尖大学邀请他参加峰会。
于是，刚好在硅谷念书，又是中国学生商业联合会负责人的小野，就成了他的导游兼司机兼翻译。
离别时，她送他去机场。
她想了很多道别的话，可临到嘴边，却只是笑笑：“一路平安。”
他摸摸她的头发：“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