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释那匕首,锋利的尖已经逼近长安君。
陈释细看他的脸。不得不说,这位质子长安君先生,清晨熟睡的模样还挺耐看的。俊俏的眉目分明的轮廓,那衣服底下的就不说了。陈释昨天晚上已经彻彻底底见识过,那究竟是一副多么有活力的身体。
陈释的匕首尖终于靠近韩蓄的心尖,只要陈释提起匕首向上一用力,是的,只要她用力向他的胸口扎下去……
睡梦中的人依然无感。
陈释的眼皮微微抖了一抖。
是时候了。
清晨,微风。这时候归西,也是大妙的一件事。
陈释的手因为想要用劲,手背上已经冒出了青筋。但韩蓄的手却微微动了动,眼睛没睁开,却浑往他身体旁侧抹着寻人。
陈释这脸,又给煞住了。
她一动也不敢动。
如果,是说如果,这韩蓄真要是这会儿睡醒了睁开眼睛,她便什么也不管不顾,一把匕首给他扎下去,看究竟是他的脑回路快还是她的刀快?
“夫人已经醒了?”
果真是脑回路快?
韩蓄并没有睁开眼睛,他那一双有力的手臂,却是凌空中一抱,便攀上了陈释的肩膀。
他这手也挺快呃。
温暖的大手握住陈释肩膀时候,微微带了一种力道。陈释连带着她手中的匕首都被韩蓄抱进了怀里。寒光闪闪的匕首,陈释竟是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若果有那么一丝丝的插翅,便会割破破陈释自己的肚子。
陈释认为,自己的手也挺快的。
收手的动作,简直是惊心动魄。
而陈释的手心全都是汗,她身旁这个男人还万分没有睡醒的样子,还一副梦里说梦话的样子:“天还早,夫人陪我再睡一会儿!”
陈释不敢出声音,装作自己还睡得像猪。她只能牢牢握住手中的匕首。身旁这男人一只大手掌已经摸上了她的脸颊,他的手掌很温暖很暖,她的脸却很冷。
“夫人,你这一大早睡不着?可是还想着与为夫重温昨晚的美梦?
“还是……为夫昨晚不够卖力,或者说是为夫日后的表现还可以更加的用力?”
陈释一张脸被逼得通红,贝齿咬着红唇。卖他个屁的力!他就不能乖乖地让她把匕首给刺到他的胸膛里去么?你好我好大家好,ok?
韩蓄在陈释耳朵旁说话的声音极轻。
这声音带着温柔浸润的力量,似乎有一种故意蛊惑的意思。
昨天晚上,红烛点了整整一个晚上,床上里的人也折腾了一晚上,陈释当然很累。她能在今天一大早起来,抓紧时间刺杀她的新婚丈夫,实在是这天底下最最勤劳的新婚妻子了。
这做丈夫的,也是茫然。
他根本不知道妻子所想。那大手已经攀上了陈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又摸索到了衣服里头,在她的背上,细细地滑,摩挲,拨弄。
这简直是不对的。
天都亮了。
昨晚上的损失,损了也就损了,就当被二哈给啃了。
今天,哼哼。
陈释一反手握住那只作祟的手,另一手将匕首悄无声息地重新丢回床底下去。
陈释要把这手给揪出来。
于是,陈释的手再被那只大手给反握住:“夫人,为夫想你了!”
那个男人的眼睛仍然闭着,嘴角还带着笑。
陈释被握住的手,几经挣扎,挣扎不脱,最后只能任由那手握着她。
陈释被韩蓄熊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她耳旁好似有得意的满足的轻笑声。
陈释脸上,全是韩蓄口中喷出的热气,她的头发丝都被这股气息吹得微微浮动,那浮动的发丝再落下来,贴在陈释的脸上,痒痒的。
那只手已经变烫了,只顾着自己流连忘返。
陈释打了个痉挛。
“不要!”
那只手摸上她的脸。他开始亲吻她的脸、唇。
“不要!不要这样!我……我很……”
后面的话,陈释自己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这男人却笑了:“夫人想要怎样?”
陈释舔了舔嘴唇,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那面子什么的在身体切身感受面前什么都算不得。“这一晚上折腾,很累了!夫君……节制一些吧!”
是的,陈释让长安君节制一些。
这一直闭着眼睛调戏着并享受着的长安君,刷一下睁开了眼睛。这双眼睛并没有任何一丝含糊。
那双眼睛带着笑,他紧紧看着面前的娇滴可人儿:“夫人说说看,为夫如何节制得了?为夫如何控制得了?夫人这般美貌、柔情,早已深深黏住了我的心我的身!”
韩蓄笑看陈释。
陈释脑袋里已经生出了别的画面。长安君做质子,这些年想来是花花场所去了不少,那些勾引女人的话,岂不是想说就说信手拈来,他自己也不带脸红心跳。幸好陈释不往心里去,也绝不敢相信。不过她这张脸倒是红得不能再红,跟大清早的气氛很匹配。
韩蓄的脸也很红。
他倒不是害羞,他那是激动所致。
日上三竿的时候,陈释终于从床上起来。她那张鹅蛋脸白里透着红,红的时候偷着粉,简直是看了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再去亲昵一番。
韩蓄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媳妇儿,自豪之情难以言表。
桃子打了水进到新房来,为陈释梳洗。陈释梳洗打扮的时候,新郎官一直留在屋里,歪歪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双眼睛就那么思慕地发着光,看着陈释在丫鬟的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