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先在沿路的铺子买了一袋大米,一袋面,还买了萝卜种,和白菜种,这个季节也适合种植,到了入冬就能收获。
还另外买了一小包葱,9月份的葱长到10月份就会进入休眠,来年春天就会返青,到时候就能吃到当春的小葱。
要买板车得到长东街去,里面有不少木匠店。
而到要从三档口到长东街,会经过上党最繁华的街口——夕水街,临着夕水河而建,夕水河两岸坐落着并州城内高端场所,什么酒楼、歌舞坊、金饰品店等都开设在此处。
其中最繁华热闹的要数画廊坊了,大历朝崇画,各地每年都会举办各种绘画比赛,获胜者有机会进京,若得了哪个贵人青睐,便能一步登天。
今日是画廊坊一月一次的绘画展,当四人到达时,此处正是热闹非凡。
画廊顶楼。
一身穿素色绣花白蝶群,容貌秀美精致的女子,正含笑坐在凭栏后,听着周围人的赞美。
“此画意境超然,寥寥几笔,便将今日‘马踏飞燕’的主题表现的淋漓尽致。”
“宝悦姑娘今日这画定然会斩获魁首!”
凌宝悦优雅的喝着茶,嘴角含着一丝笑意,视线不由落在后门处妹妹凌宝芯的身上。
眉头微不可见的频了频,起身向后门走出:“你不在家好好联棋,跑这里做什么?”
“姐,你猜我刚看到谁了?”问完却是完全没给自家姐姐开口的机会,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看到了大伯他们一家,他们竟然在卖一种不知道什么的油,赚了好多钱。我们得把做油的方法要过来,钱怎么能让他们一个人挣!”
凌宝悦捏了捏眉心,有些不悦,但面上依旧带着温柔,耐心的劝说:“宝芯,你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这也能让你费心思去关心?你若是将这份心思用到学棋上,只怕早拜了温大师为徒了。”
“姐你老这么说,我都已经练习了一天了,就不能出去玩会儿?再说,我棋艺已经很高了,人家温大师不收徒,我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在同龄人里,谁有她的棋艺高,姐姐老是挑她的刺,凌宝芯撇撇嘴,有些不高兴,扭头就走:“我跟娘说去。”
望着凌宝芯的背影,凌宝悦眉头皱的更紧了,大伯一家一辈子被祖母压着没什么出息,现下就摆了个地摊,能挣多少钱,又怎么能跟他们家的酒楼比?
她这妹妹真是目光短视,原本想着若是宝芯能学好棋艺,拜温大师为徒,将来她进了京城后,这个妹妹能成为她往上爬的筹码,现在只期望她不要因为短视,连累到自己才好。
——
凌宝宝一众人推着板车从画廊坊走过,听的最多的名字就是‘凌宝悦’。
起初凌宝宝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渐渐的,她便想了起来,这不是那个那个后奶奶钱氏的亲孙女吗。
怪不得族里人都站在钱氏这边,就算是后来知道钱氏拿了三亩庸田和一间破院子打发大房一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真如她所说,她没本事,但她会生啊,大儿子在并州城里开酒楼,二儿子虽然没考上进士,但现在在并州城最好的私塾里任教,倍有面子。
大孙子说了门城里的好亲事,小孙子又刚考上了童生,大孙女还可能进京入贵人的眼,族里人都会响着她,她能不嘚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