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伯,你说金老前辈会不会被玉谷鸣害死的?”萧翎说出内心大胆的想法。
石伯愕然抬头,缓了一下,严肃的道:“小萧,这话不可以乱说的。玉师兄现在是我师姐的丈夫,这话说不得,传到她耳朵里难免会影响到他们夫妻感情。”
萧翎心想,石伯对他这师姐真是用情至深,她都已经嫁做人妇,三十年都过去了,还在为她着想。
他怎么就不想想,三十年来自己受的委屈?
“石伯,这里没有别人,这话不会传出去的。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您想,金老前辈本来是想将女儿许配给你的,会不会玉谷鸣为了你师姐,而对金老前辈痛下杀手?”
“这不可能,如果真的为了师姐,他害师父干嘛?害我就行了。”
“如果他不仅仅是为了你师姐呢?还有金家的家业。害了你师父之后,嫁祸给你,一石二鸟。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继承金家的金字招牌。”
“你这孩子……”石伯摆了摆手,“不可能的。小小年纪,你心里不能这么阴暗。”
没有证据之前,萧翎说什么都没用。
可是三十年前的事,他要上哪儿去找证据?
就是刑侦处的人来了也没办法吧?
萧翎一下犯了难。
喝了一顿大酒,石伯醉醺醺的,萧翎路边打车,让司机把他先送回去。
看了一下时间,又急匆匆的赶去超市,买了些菜回去,不然做饭晚了丈母娘又要发飙了。
……
晚饭,柳泰满面笑容的回来。
萧翎给他添饭。
杨慧芳迫不及待的问:“你今天去见老太太,情况怎么样?”
柳泰笑道:“今天我说了要维护柳安清誉的事,让集团的公关部出面,买下了各个网站对柳安不利的报道,老太太很高兴啊!”
杨慧芳嗤之以鼻:“她高兴有什么用?集团的大权呢,有没有提?”
“这事不能操之过急。现在如果提出来,老太太不就明白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吗?我想清楚了,这权力要是要不来的,最终的决定权在老太太那里,要她心甘情愿的给才算数。”
“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杨慧芳不满的嘀咕。
柳泰看了萧翎一眼:“把我的藏酒拿来,今天好好庆祝一下。”
“八字没一撇呢,有什么可庆祝的?”杨慧芳道。
萧翎已经起身拿酒和酒杯,给柳泰斟了一杯。
柳泰招呼:“都满上,给你妈和熙熙也满上。”
这一顿饭是萧翎入赘柳家以来,吃的最平静的一顿饭,似乎渐渐有了家的感觉。
收拾之后,回到房间,柳梦熙拿了衣服洗澡。
萧翎坐在沙发盘膝打坐,内视道行,555年,比起之前也就多了五年,大约是救秦老头的功德。
虽然中午轰轰烈烈一场大战,救了柳梦熙,但柳梦熙是受他牵连,又是他的妻子,救她是分内之事,所以没有增加道行。
黄狮虎手下死伤那么惨烈,没有降低他的道行已经算不错了。
柳梦熙洗澡出来,穿着黑色蕾丝睡衣,肤若凝脂,吹弹可破,身上残留着一些沐浴露的香味。
萧翎目光直接被吸引过去。
“看什么看?”柳梦熙妩媚的给他一个白眼,同时耳根也是微微一烫。
“不让碰,还不让看了?”萧翎不满的道。
男人都是牲口,柳梦熙今天的睡衣确实有些性感,怕这家伙看多了把持不住,所以迅速的爬到床上,盖上被子,说道:“我看爸最近对你的态度似乎有所改观,以后你可以多找他说话。”她见白天萧翎给柳泰提的一些战略方针似乎可行,对他也另眼相看,如果他真的能帮柳泰拿到集团领导权,他在家里的位置就不一样了。
以前她可从来不关心萧翎在家的地位的,也不在乎他在父母心目中的印象,但现在一切都在悄然发生改变。
“这件事急不得,仅凭这一次就想让奶奶改变看法,这也不现实,一定要润物细无声,让奶奶慢慢接受爸的新人设。”
“想不到你对家里的事,竟然看的比我还透彻。”
萧翎自嘲的笑了笑,默不作声。
其实挺可悲的,一家人竟然要凹人设,这个家还有温情可言吗?
不过想到柳安一家之前怎么打压他们一家的,萧翎知道跟二房那边已经有了一个不可开解的死结,水火不容,谁也不会放过谁,身为柳泰的女婿,萧翎也只能站在他这一边。
……
次日照例去给郭老虎和刘黑背复诊。
之后,萧翎决定去一趟金玉堂,他必须弄清楚三十年前的事,不为别的,只为还石伯一个公道。
背负了三十年的杀师罪名,而且终身不能行医,石伯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和悲恸。
既然已经拜了石伯为师,他的事,萧翎决不能袖手旁观。
金玉堂,依旧人进人出。
萧翎抬头看了一眼门楣,晦暗无光。
作为老城坊唯一看病的地方,生意火爆,日进斗金,行医济世,功德无量,本该门楣光耀才是,然而事实正好相反。
“有点意思。”
萧翎嘴角揶揄的勾了一抹弧度。
楚天凌正送一个看病的贵妇出来,点头哈腰,目送着她上车,然后回头,陡然看到萧翎站在门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又是你这小子!”楚天凌疾步冲了过来,“怎么?得了绝症,自己治不了,跑到我们金玉堂来了?”
“我要见玉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