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衣的话刚一说完,琪琪格双颊就飘起了红晕。
蒙人是重承诺的,因为他们相信,他们立的誓言长生天是会听到的,如果不遵守承诺,长生天便会降灾。
或是将灾难降于个人,或是降于家庭,乃至整个部落和整片草原。
虽然琪琪格刚才不是立誓,但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如果反悔,就有些耍无赖了。
她认定了萧翎是在故弄玄虚,但谁能想到他的占卜之术竟然真能应验。
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你说真的吗?”琪琪格盯着刘锦衣,“田尔耕真的来了吗?”
“千真万确。整个张家口,现在都有我们的人盯着。刚才我手下一个卫队长打电话来,刚才在张家口的加油站,明确看到田尔耕从一辆车上下来。”
“我们带来五百多人,也分散在张家口各处盯着,他们怎么就没看见?”
萧翎看了琪琪格一眼,问道:“敢问你们认识田尔耕吗?”
琪琪格微微一愣,继而摇了下头。
血滴子是见不得光的,他们善于隐藏,每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越是高层隐秘性就越高。
所以一直以来,众人也只知道血滴子的一把手叫田尔耕,但见过他的人却没几个。
但南都武协的人却知道,因为当初白泥河一战之后,杨衰一伙被全歼,南都武协开了一个记者发布会,田尔耕亲自到场,杀了特使高焱。
那个时候虽然媒体全部被吓跑了,但《武林日报》的陈嘉怡和江沱在场,他们记录了这一刻。
因为这是萧翎借刀杀人,借田尔耕的手杀高焱,武协众人都在袖手旁观,虽然被陈嘉怡记录了,但也没有报道出来,外人是无从得知的。
不过武协内部,要与血滴子长期作战,宋明早早就将视频截图,把田尔耕的照片分给各院。
所以南都武协的人能够认出田尔耕,但是别人不行。
“你们没见过田尔耕,就算他们堂而皇之出现在你们的人面前,你们也不会认识的,他们不会在头上刻着血滴子三个字。”
“你们怎么认识?”
“他们曾经在记者会上杀了高特使,我们当时在场,把形象给画下来了。”
“你们既然有田尔耕的形象图,就该传到总协。”朝努蒙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朝努蒙,刚才打赌你输了,所以这一场仗,由我来指挥。”
“你做梦吧!我手下的五百兄弟,是不可能听你的!”
“也罢,你的人我不管,只是你不能指挥我的人。”
朝努蒙道:“哼,谁稀罕你的人?谁不知道南都武协都是酒囊饭袋?我就带着我的人,照样擒杀田尔耕!”
说着,他大步往外迈。
琪琪格看了萧翎一眼,嗫嚅的道:“刚才我说嫁给你,这话……这话不算数。”然后羞红了脸,也跟着朝努蒙去了。
朝努蒙和琪琪格立即召集带来的人,上百辆车,风风火火就往千寻峰而去。
虽然他们没有见过田尔耕,但如果萧翎说的是正确的,田尔耕必然会去千寻峰跟田恬会合。
他们只要在千寻峰脚下守株待兔就行了。
……
血滴子一行,也有二百号人。
风风火火,朝着千寻峰而去。
“如今是回不去了。爸,倒不如把千寻峰作为新的据点。”一辆斯宾特商务车里,田不悔道。
田尔耕沉吟的道:“千寻峰是鬼道人的地方,人家看在田恬的面上,收留咱们。咱们又岂能把他的地方当成据点?况且千寻峰也不安全。”
坐在他们身后的田不归说道:“想不到咱们血滴子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现在像是丧家犬似的四处逃窜。”
“这次你能安全回来,已经是万幸了。你也别灰心,咱们只是据点没了,人又没损失多少。只要咱们的实力还在,武协这些饭桶能拿怎么怎么样?”田尔耕双目隐隐透着寒光,“这世上有光明就有黑暗,血滴子是杀不完的。”
“如果不是萧翎,咱们走不到这一步。”
“现在田恬已经安全了,是时候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了。”田尔耕眼里放着狠光,“老佛爷只说不能动他,但他的家人却要因他而死。”
“不错,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也算给鑫儿报仇了!”田不归激动的道,他重伤未愈,一激动,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田不悔得意的笑了笑:“萧翎这小子也真天真,他以为我们以后真的会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吗?田恬本来是他手里最后一张底牌,他竟然把她给放了,现在手里没有任何筹码,岂不是把家人都置于险地了?”
“年轻人终究是想的太简单了。通知火鸦,杀入默园。我要让整个武道界都知道,这就是跟血滴子作对的下场!”田尔耕杀机毕露。
田不悔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谁?”田不悔以为是火鸦手下的人。
结果对方回答:“南都武协,宋明。”
田不悔吃了一惊:“怎么是你?火鸦呢?”
“我不知道火鸦是谁。但我想应该是死了。”宋明平静的道。
田不悔迅速挂了电话,并且打开了信号屏蔽器,因为怕被定位。
身为血滴子,他们反侦察能力是很强的,每个人的手机都装了信号屏蔽器,只要一打开,没有人能给他们定位。
当然,信号屏蔽器打开的时候,也是没办法通话的。
因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