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万钧带走玉谷鸣之后,吃瓜群众陆续散去。
沈清河走到石伯面前,拱手笑道:“稼轩,恭喜啊,三十年冤屈终于洗刷了。这金玉堂以后就是你在做主了,眼下中医式微,你我同仁还需努力啊!”
石伯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点了下头,扶着金萱坐下。
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想过继承金玉堂。
萧翎也在冷眼看着沈清河,尖嘴猴腮,首尾两端之人,刚刚还言之凿凿的站在玉谷鸣这一边,但见玉谷鸣身败名裂,他便落井下石,转而想要扶持石稼轩。
郭小虎拿出视频的时候,萧翎注意到他,想必也是丁嘉玲的老相好。
这个丁嘉玲半老徐娘,却着实有些手段。萧翎心里玩味的想。
郝来宝也跟石伯言之凿凿的道:“石先生,您放心,不管在法律上能不能给玉谷鸣定罪,但依刚才的视频看,三十年前确实是冤枉您了。您的执照很快就会下来,我亲自督促这件事。”
“有劳。”
“好,那我先告辞了。”
沈清河和郝来宝相继离去。
晋三分叹了口气,本来这次是想请玉谷鸣前去会诊,谁知道闹出这样的事呢?
他只能腆着脸走向石伯:“石大夫,您也是金老当年的嫡传弟子,据说您的天赋比玉谷鸣还高,是否有时间随我前去参加我们董事长的会诊?”
“承蒙抬举,但现在我恐怕走不开。”
晋三分看到金玉堂乱成一团,确实还要很多事要处理,笑道:“那好,我改日再来打扰。”带着手下告辞。
玉谷鸣的那些弟子个个呆若木鸡,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动中走出来。
萧翎扫了一眼,发现不知何时舒天健已然不见。
楚天凌还在,就像一个傻子似的坐在地上,他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不相信。
突然,他又像神经病似的跳了起来,指着萧翎:“是你,都是你,是你陷害师父的!”
萧翎一巴掌掴过去:“你特么吓到我了!”
“师娘,这不是真的师娘。”楚天凌哭的像个孩子,跪倒在金萱脚边,“师父平日里谆谆教导我们,要我们尊师重道,他自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害死师祖爷爷?”
“就是因为他害死了师祖,他才担心你们有朝一日也做出同样的事,所以才要不断的提醒你们!”萧翎道。
金萱叹道:“好了天凌,你师父的为人一言难尽,我跟他三十年夫妻,竟也看不透他。你去给我熬药吧。”
楚天凌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落寞的走进后院。
金萱招呼夏蘼,扶她起来,缓步进了内堂,穿过庭院,到了正房客厅。
石伯默默跟在身后,出了如此变故,料想师姐心里一定难受,但他一向嘴拙,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小师弟,你来……陪我说说话吧,自从三十年前你离开了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了。”
“我不敢来找师姐,我以为……是我害死了师父。”
金萱请他坐下,叹道:“让你受委屈了。”
石伯摇了摇头:“不,师姐,是你受委屈了。”
“还记得吗?”金萱指着门外庭院的两棵枇杷树,“小的时候,你经常爬上树给我摘枇杷吃。”
“是呀,那个时候咱们还一起做枇杷膏呢。”
两人说起往事,都像是个孩子,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萧翎看了金萱身边的夏蘼一眼,朝她招了招手。
夏蘼会意,跟着萧翎离去,不去打扰石伯和金萱。
“夏小姐,今天怎么没上班?”
“表姨这些天身体不爽利,我请了两天假在身边照顾她。想不到你竟然是石伯的弟子,而且石伯还是表姨的师弟。”夏蘼似乎很高兴跟萧翎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是呀,我也想不到你竟然是师姑的外甥女。”
阳光洒落庭院,明晃晃的,让夏蘼皎白的面容更增添了一抹圣洁的光辉。
她穿着浅色的碎花连身裙,裙裾在微风里飘荡。
楚天凌从药柜里拿了一些药材过来,放在分药盘里,正要往煎药房走去,却与迎面而来的萧翎撞了一个正着,药材撒了一地。
夏蘼蹲身帮忙捡起。
“等一下。”萧翎也蹲下来了,伸手去拿一片黑乎乎的药材,放到鼻端嗅了一下。
楚天凌冷笑一声:“这种药材没见过吧?中医的叫法叫鼍肉,其实就是鳄鱼肉。现在不让捕杀野生动物,野生的鼍肉已经很少见了。这些鼍肉是人工饲养的,但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啪!
一记耳光,又把楚天凌扇飞。
夏蘼都被吓傻了,怔怔的看着萧翎。
楚天凌悲催不已:“你为什么又打我?你以为你是石稼轩的弟子就了不起吗?”
“萧先生,虽然表姨夫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但是这些弟子都不知情,你就别怪罪他们了。”夏蘼生怕萧翎继续动手,过来劝阻。
“这小子想害死师姑!”萧翎又上前补了两脚。
楚天凌大叫:“师娘,救命啊,萧翎要杀人啦!”
金萱和石伯闻声,立即赶了出来。
楚天凌急忙躲到金萱身后。
石伯忙问:“小萧,出什么事了?”
萧翎拿着那块鼍肉,递到石伯面前:“石伯,您看,这是什么?”
石伯闻了一下:“鼍肉。这药材现在可值钱了。”
楚天凌爬起来指控萧翎:“他自己没见过鼍肉,我好心好意给他普及,他就动手打我!哼,恼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