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拿着菜单点了海蛎饼、扑笋肉、豆腐娘、糟辣椒、腊猪头、肉燕汤……再来一份乌稔饭和一壶番薯烧。
跟其他旅游景区一样,景区内的食物都贵的吓人,但萧翎仍旧点了很多,毕竟待会儿有求于人,多少要给人一点生意做。
凤凰装少妇见了萧翎点了这么多菜,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小兄弟,你稍等,饭菜马上就好。”说着扭着腰肢去了厨房。
厨房的掌厨是她的公公钟勇,帮厨是她老公钟雷。
“公爹,刚才来了一个客人,还跟我打听你来着。”
钟勇扭头问道:“什么人呀?”
“不清楚。人点了好多菜哩。”
“嗯,先给他做菜,待会儿我去上菜。”
一会儿工夫,钟勇端了几道菜上来,看了萧翎一眼,问道:“小兄弟,哪儿的人呀?”
“南都。”
钟勇凝眉一想,他这一辈子跟南都都没交集,也没听说有什么亲朋好友在南都,问道:“听我儿媳妇说,你找我?”
萧翎知道了他的身份,请他坐下,说道:“钟老先生,张嫣是不是你母亲?”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钟勇就更奇怪了,开始上下打量萧翎。
萧翎微笑道:“老爷子,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
“坏人都这么说。”
“……”
“你就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想知道老太太走的时候,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钟勇是张嫣的长子,按照民间的传统,一般重要的遗物都会留给长子,所以萧翎首先就来找钟勇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儿的风俗,长辈过世之后,他们生前用过的一些东西都会烧掉给他们带到下面去的,除了这一座竹竿厝,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
萧翎也知道这种风俗很多地方都有,南都也有,因此也不难理解,小声问道:“老太太就没有给你留下什么酒方之类的东西?”
“酒方?你说这番薯烧啊?”钟勇指着桌上的一壶白酒笑道,“这太容易了,你要想学,我教给你。我们这一带家家户户都会酿酒,除了番薯烧,我们还会酿绿曲酒,还有各种药香酒。”
萧翎见他好像真不知道丁丑酒方的事,笑道:“我不酿酒,就随口问一问。”
“那你先吃着,我再把剩下的菜给你做好。”
萧翎心下也有一些疑虑,万一张嫣过世之后,来不及留下的交代,她的后人并不知道酒方的事,按照风俗把东西都给烧了,会不会酒方也被烧了?
正在吃着,突然十几个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吃饭的客人全部赶了出去。
萧翎扭头看到一个钢髯老汉,看着六十来岁,但眼里尽是霸道之气,双目精光咄咄。
凤凰装少妇走了出来,赔着笑脸:“二叔,您怎么了?”
“我不能来吗?”钢髯老汉声若洪钟。
问道:“你公爹呢,让他出来见我!”
接着钟勇和钟雷走了出来。
“老二,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想干什么?”
此人正是张嫣的二子钟猛,人如其名,果然长得极其威猛,盯了钟勇一眼,说道:“老大,我来为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你还是想要这座祖厝?”
“不错,你是钟家的子孙,我也是钟家的子孙,为什么祖厝就要给你?就因为你是长子吗?”
钟勇皱眉说道:“老二,你这话就没道理了。当初分家的时候,你把咱家的工厂给选走了,那可是比祖厝值钱多了。我们几个兄弟说过你什么没有?”
“你说工厂值钱?好呀,我拿工厂跟你换祖厝。”
钟雷不满的道:“二叔,你说这话就没道理了,你现在生意败了,工厂都倒了,你现在拿它跟我们换祖厝?现在镇上的旅游业发展起来了,我们祖厝也跟着值钱了,可能换给你吗?”
萧翎算听明白了,钟家分家的时候,钟猛分走了家里的工厂,那个时候工厂是最值钱的,但在他手里玩不转,工厂挣不到钱说不定还亏损了,现在又盯上了钟勇家的祖厝。
祖厝过去就是老房子,不值钱,但随着旅游业的开发,这就是一块宝地了,就在家里开个餐馆,一年也能有上百万的收入。
“混账!轮得到你一个小辈说话吗?”钟猛一脚就把钟雷踹飞出去。
钟雷倒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萧翎不由看了钟猛一眼,这老头竟然是个练家子。
钟勇愤怒的道:“老二,你连你亲侄儿都下得去这种狠手,你是人吗?”
钟猛淡漠一笑:“老大,我也是为你管教管教儿子,教教他怎么跟长辈说话!”
“大伯,你是钟家的长子,名义上你是钟家的家主,你可不要为了一座祖厝,而坏了一家的和气。”钟猛身后走出一个青年,不疾不徐的道。
萧翎知道这大概就是钟猛的儿子钟云了。
钟云也跟钟猛一样,身材极为魁梧。
钟勇气得半死,指着钟猛和钟云:“你们……你们真是豺狼,要是爸妈还在世上,非得被你们气死!”
“我爸合同都带来了,只要你签个字,这祖厝就是我的了,至于工厂,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放着吧。”钟猛把手一招,身后有人递了一份合同过来。
钟猛把合同甩在桌上,喝道:“签了吧!”
“你做梦吧!”钟勇咬牙切齿的道。
钟猛眼眶一收,狠光冒出:“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来呀,给我砸了!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