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忠义既然听不懂惊飞云说的什么,于是便起了询问的心思。
“老臣愚钝,望殿下解惑。”
“洛叔,您当真要这般生分,不是都和您说过的吗,私底下叫我小名就好。”
洛忠义没有回答,惊飞云知道他的坚持,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有动摇过,于是也不再勉强。“这事儿我们还是。”
洛忠义也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二人便一道去了书房。
“洛叔,您坐。您知道的,我因为报名参加冰球大赛的事儿,所以将心疾已经差不多痊愈的事情和皇帝坦白了。现在我的力量还不能和太子抗衡,以自保为最佳,所以我需要给太子一个继续不将我放在眼里的理由。”
“嗯,太子一直害怕那些流言是真的,你会和他抢那个位置。以前还好,毕竟你身体有疾,现在可不一样了。太子不着急才怪。”洛忠义虽不参与朝堂的那些扎心事儿,但也已经耳濡目染多年,所以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
“今儿虎仙调皮,跑到了醉仙楼,所以梦蕊找了进来。恰好她穿的是男装,又易了容貌,所以我就改变了计划。”惊飞云无奈的笑了笑。“好男风这点要是被太子拿捏住,他倒是可以放心一段时间了。”
听完这些,洛忠义却并不觉得这是惊飞云这般做的真正原因,他大可以换个方法,而不是搭上自己的名声。想起这段时间那些关于洛梦蕊的编排,以及同僚们看自己的眼神,洛忠义大概猜到了惊飞云的用意。
“殿下,老臣知道,这中间也有我洛家的关系,尤其是那些乌七八糟的谣传。虽然我不在乎,但是梦蕊毕竟是女儿家,名声不好,终究会引来诸多麻烦的。可是,要殿下牺牲自己声誉来保全我们,这代价太大了。”
惊飞云一笑,洛忠义明白了他的苦心。
确实,今天在醉仙楼的那一出,是他有意为之。通过那些风尘女子的口述,加之特意引导,世人定会以为又是一出争风吃醋的戏码。
加之王府多年来就一直只有男丁,几乎没有女仆,这本就让人心存猜测。而今天的事情,无异于证实了那些人心里的猜度,闲王好男风
只要好南风的事情一出,那么,之前对于洛梦蕊的各种污言秽语就会不攻自破。而对于洛家卖女求荣的污蔑也会消失不见。对于正名,这个方法不一定是最好的,却是最快的。
善意能够被人理解,这应该是最幸运的一件事了。
“洛叔深知我心。”惊飞云没有否认,“我一大老爷们儿不在乎那些虚名。再说我深处高位,就算是有些闲言碎语对以后影响不大。梦蕊不一样,那些于她而言就是致命的打击。”
“你们组队之前我就猜到了会引来这些,所以提前就和她说过这中间的要害。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她心里有了准备,才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洛忠义想起自己这几日遭受冷嘲热讽时的难受,对洛梦蕊心里的不痛快感同身受。
“梦蕊是个坚毅的女子,而且很有自己的主见,所以不会在乎那些人的讥讽。而且她也是个不爱解释的性子,相信清者自清的道理,所以才由着那些人乱说。”
惊飞云顿了顿,“说到底,这件事都是我拖累了她。要不是为了帮世子哥哥和文兰的事儿,也不会阴差阳错拉着她和我组队的,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
洛忠义连连摆手,“殿下刚刚也说了,不必这般生分。我洛家但凡能帮到的地方,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等到天都彻底黑了下来,华灯初上,洛梦蕊才被自己的父亲抱上了马车。
待马车行远,洛忠义颇为无奈地对洛梦蕊说道。“起来吧,别装了。”
“嘿嘿嘿。”洛梦蕊睁开眼睛,尴尬地笑了笑,“父亲,您怎么知道女儿是装睡的?”
“你是我女儿,你什么时候是真睡着,什么时候是装的,我能不知道?”
“父亲大人厉害。”洛梦蕊拍起马屁张嘴就来。“要说这京都,乃至整个南月,就数父亲大人最是明察秋毫。”
“少奉承。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为父就会不追究你喝酒这事儿。”
对于洛梦蕊的好话,洛忠义不买账。
“千叮咛万嘱咐,你怎么就不听呢?你酒量浅,万一醉了遇到的是其他人,你可知你就惹上大麻烦了。也得亏是闲王殿下,换做别人,不趁火打劫毁你清白都是好的了。更何况还会想这一出来隐瞒你的身份。”
深知父亲所说的是事实,洛梦蕊无话可说。
虽说她也是因为做任务,但是换做别人,今日这事儿被传出去,只怕那些唾沫星子都会将她掩埋了。南月国风再开明,也不能容忍女子去逛青楼喝花酒的,更何况还醉到让人抱出来的地步。
好在惊飞云为人仗义,心思也细腻,不但将人弄回了王府,而且还借着父亲为他看病的机会将她送回洛府。这样一来,她的名声也算是保住了。
不过,想起错拿了惊飞云的酒杯,洛梦蕊脸上一热。好在车里太黑,父亲没有发现异常。
“父亲,闲王怎么会叫你洛叔呢?你们关系听起来很好的样子。”既然讨好不成,洛梦蕊决定改变策略,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而且,对于这事儿她是真好奇。
从惊飞云的言语中,洛梦蕊能感知到他来自内心的尊敬,不是病患对大夫的崇敬,更像是晚辈对上孺慕的长辈时,流露出来的感情。在记忆中,不管是洛家出事的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