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如电闪过,注意力回归到文档上。
经过半小时查看,南曦大手一挥砍掉一半商品,其中湘西的特产占了三分之二。
黄怡拿着单子,挨个给对应的负责人去电话,解释说辞统一如下:“不好意思,直播时间有限。为了确保介绍清楚东西,必须给每件商品留有足够的时间,请见谅。”
攫欝攫。除过湘西,有七家让彻底删掉商品,基本是南父事情曝光闹着要解约的品牌方。
黄怡没注意到它们,南曦比她记仇多了,一个不漏。
品牌方们后悔万分,放弃午休时间,努力游说力争机会。搞得黄怡整个午饭时间,全用来解释和安慰人了。公司餐厅打得三菜一汤,只大概吃了几口。
吃过午饭,口干舌燥地回到南曦办公室,端起遗忘在办公桌上的杯子,去饮水机掺着热凉两种的温水,大口大口喝下三倍。
扭身发现小祖宗没睡午觉,靠在贵妃椅上用平板研究着什么。
凑近一给的电子版。
“曦曦,anne的构思有问题吗?”
黄怡没发现猫腻,南曦摇头未提具体麻烦,免得让黄怡跟着生气担心。
紧着直播处理吧,晚上一场硬仗结束再深入考虑anne的事。
“拒绝还算顺利吧?”南曦问。
黄怡苦大仇深地说:“怎么可能顺利啊,他们各个恨不得钻进我脑子里,更改我的说辞。问题又非我下得决定,他们得钻进你脑子,更改你的决定才行。不过我估计他们不敢,只敢欺负欺负我这种小角色。这些人啊,不顾影响的闹解约时候不考虑考虑后果啊,真服了他们。”
“有黄妈保护我,他们当然不敢钻进我脑子里闹我了。”
乖巧的巴结听得黄怡心里舒服点,嘿嘿笑起来:“不过耍大牌拒绝人好爽啊。”尤其无论对方多低姿态,她只保持一句,不行没办法,撑死加上句不好意思。
“是吧,以后此类事情多留给你做。”南曦接过黄怡切好片的杨桃,送入口中,问道:“湘西那边怎么说?”
南曦不问,黄怡没想起诡异的事情,她一问,黄怡疑惑道:“说来奇怪,我把拒绝的单子报给他们。他们客套谢谢完,至今没收到其他反馈。品牌方们各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湘西则稳如老狗。”
南曦茫然地眨眨眼,“你发对人了吧?”
黄怡用手机app打开微信,递给南曦:“当然,你看啊。”
两人的对话和曾经南曦、周捷遭遇过的情况一样,只有敷衍的官方言辞,谢谢、辛苦、麻烦类。
南曦恍然顿悟,打底心的佩服起湘西领导们,原来他们并未在敷衍,好硬气啊。
莫非对生活质量要求不高?或上面的人压根不关注民生民情。
从列过来的详细商品表单来看,不像啊。
经过自行琢磨,南曦觉得可能真的对生活质量要求偏低吧。
腹诽着,电话接入,拿起看到贾苍的名字。给黄怡递个眼色,黄怡了然于胸地退出办公室,帮她关上门。
接通,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南曦啊,你和湘西领导有过节吗?”原来湘西负责人非常聪明,知道找黄怡不好使,跑去告状了。真行啊,南曦身为娇弱女子没先告状,对方抢着上呢。
贾苍之前说话直接,南曦以为是一种策略性施压。经过这次,她可以断定他真没把她当外人。
他直截了当,她不能啊,承认等于表明她小心眼、记仇。为了一点破事,闹出如此大的阵仗。
以后若有天大的事情,再次需要麻烦到朱父,对方肯定懒得理她了。
调整下语气,诧异万分地问:“贾哥,您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啊?我和湘西领导没有过节啊,我连他们电话都不知道,压根不认识他们领导人啊。”她的意思非常明确,你说我有矛盾,但成年人有矛盾,起码得互相认识吧。不是小孩子了,看不顺眼单方面建立反感。
“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多数商品删掉啊?”贾苍在联系南曦之前,问过湘西一方,他们也非常愕然,没心眼地承认了和南曦并不认识,所以纳闷南曦的刁难从何而来。
表明担心,怕直接给南曦打电话会恶化矛盾,所以麻烦贾苍帮忙搭个桥。贾苍清楚对方所谓的搭桥真实目的,该叫给南曦施压。
南曦沉默了几秒,用悲恸的语气说道:“贾哥,您认为我故意删掉他们要宣传的商品吗?”
带着浓重失望的语气,让贾苍的心跟着揪起来,不受控地匆忙说道:“不是,南曦你千万别多想。我这只是受人之托,过来调解事情啊。没责怪你,或定罪你的意思。”解释之话溜出嘴边,贾苍稍作镇静,自己都跟着大吃一惊,几秒钱脑子如同受蛊般。
贾苍心里对她有了忌惮之感,这女孩子好厉害啊。
南曦放低声音,弱弱道:“我不认为有任何事情需要调解,我等量删选出的份额,您可以看下,山城和湘西的商品一样多。”南曦说得轻巧,早甩了个小心思。山城好说话,为了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更为了给下次合作铺垫。他们在一开始选择直接和黄怡沟通,并只提供了比较难地区的各别农产品。
湘西可贪啊,没沟通就算了,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挂上。删掉贪心的多数商品,自然和山城划等号。
贾苍换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