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段静媛憋着一口气得以舒缓,眼中泪光盈然。
女人的眼泪并非全代表软弱,同样可以代表感动或原谅。
望着段静媛眼底的伤痛渐渐让释怀冲刷干净,黄怡急得伸手去拉又被灌入mí_hún汤的女人。
手伸到半截让南曦横空拦住,被夹进她胳膊肘。
南曦对段静媛点下头,低声应道:“你处理着,我和黄妈去餐厅找找好吃的夜宵。”
拽上黄怡离开休息室,回到自己办公室内。
两个房间相隔三层,但黄怡扒在窗户上,使劲梗着脖子朝外面看,如同意念已经监视到段静媛的一举一动。
“好了,要走得留不住,要留得走不了。”南曦自己端起留在办公室的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倒温开水喝。
晚上菜紧着段静媛和老杰口味所点,掌勺的大厨可能怕不要辣味道太淡,死命的放盐。
南曦陪着吃了两口,让齁的好渴。
黄怡意念监控了会,无功而返。
贴到南曦身边,神神叨叨地说:“以我准确的第六感看待问题啊,段静媛还得上当受骗。”
“在她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个别傻样,所以特别容易担心?”南曦吹吹热水,无视掉小胖妮拉垮的脸颊。
“切。”小胖妮不屑的翻个白眼,“我光栽在金丙一人身上,而且那是我孩子的爹啊!你看段静媛比我傻多了,反复吃亏,我感觉还要心软呢。”
南曦抬眸望向黄怡,凝重的神色让黄怡很不自在,闪躲开目光,嘀咕道:“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啊?”
“中思达何尝不是段姐的孩子啊,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老廖联合李宏二人和不负责任的渣男父亲般,出问题只会骂人、给钱了事。至于那个成天操心努力维持口碑的人,可不就是充当母亲角色的段姐。”
南曦双手捧杯,幽幽腹诽。
黄怡站在南曦身边,陪同沉浸几秒哀伤,心底翻起更浓重的忧伤感:“曦曦,万一她回去了,你岂非白辛苦了。”
“无所谓啊,随段姐开心吧。”亦如以往段静媛不会以施恩者的身份要求她如何,只提供她想要的引荐。
黄怡狐疑地盯着南曦半晌,不可置信地说:“你突然做个不图回报的好人,我好不习惯啊。”
“我不是好人吗?”南曦板起精致的小脸。
“当然不是了,你干啥都要好处呢。咱俩上学那会,你会保护我的前提是因为我有零食啊。”黄怡说起血泪史,说得特别亢奋:“前年,我记得公司有个练习生,想通过你走关系得到综艺的上镜机会。你可直接问对方能带给你什么好处了,听对方列举的东西全不满意,义无反顾的给对方踢出天禹了。”
南曦揪把小胖妮肉肉的脸颊,凶巴巴地说:“我那么坏,你别成天赖在我身边啊。”
黄怡‘嘿嘿’笑两声,“因为我知道小祖宗是心中有佛、手里有刀的人啊。那个练习生本来就条件很差,还想走捷径,你给他最后次机会让他表现,他自己不好好珍惜,活该让踢出去。”
再比如黄怡她自己,有段过往特别令她记忆犹新。她刚进入魔都宋庆龄小学,由于从二线城市转学进到富人圈顶层的学校,她家条件根本不值一提,外加她反应慢半拍,总让人嘲笑傻笨猪。
有次几个高年级的人叫上社会小混混截住她,一起把她堵在厕所前,收保护费。
她钱给完了,混混们不肯罢休,要她妈妈买给她的生日礼物,钻石项链。
黄怡誓死护住项链,遭到混混们的拳打脚踢。
黄怡抱头挨打,痛哭着殴打停止。
放下手看到走来两人,混混们见二人纷纷退避三舍。
黄怡呆呆看着漂亮如柜子里公主玩偶的女孩,她只有一种错觉,原来天使真的在人间。
为了能让天使发现自己、拯救自己,黄怡抬起胳膊想擦擦脸。
可由于刚刚让混混推搡在地上,校服袖子和手沾满脏水,比脸上更脏。
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黄怡来不及多想,匆匆把最脏的手背在身后藏起来。
两人走到她面前时,南曦的确注意到她,还特别定住脚步。
杏眸俯视着瘫坐在墙角里的她,她努力扬起最灿烂的笑容,没想到换来句嫌弃之话。
“咿!好脏好丑啊。”
以为要得救的黄怡似让强大的希望亲手推下悬崖,自卑地垂低头。
“走吧,别碰她。”
冷傲的男声彻底将她心底最后丝期待按灭,独自偷偷伤心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没见过耶。”
难受着,身前传来淡淡的蔷薇香味。
黄怡抬起哭花的脸,漂亮的女孩近在咫尺,她一时忘记回答。
“你好没礼貌啊,我在问你话诶。”
让漂亮女孩提醒句,黄怡才反应过来。看眼南曦捡起从她口袋掉出的五毛钱大大泡泡糖,难以启齿地别过头,不想回答,害怕被嘲笑。
刚别过头,混混在她腿上狠狠踹脚,骂道:“你聋了啊,快回答南小姐的问题。”
黄怡疼得捂住小腿直落泪,以为又要免不了遭受顿欺负时,耳边传来气呼呼的训斥声:“我在问她话,又没有问你,你干嘛多管闲事啊?”
“不是的,南曦小姐,我只是,”
混混一句话没说完,让声冰冷的“闭嘴。”终止。
坐在地上的黄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