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若婳还是被皇后以暂避风言风语为名,逼她跟着太子去陵县督税。
“小哑巴的病不知道好了没有。”
再次站在三皇子府门前,沈若婳忍不住自言自语,那天的事她想想只是个意外,自己要是就这样躲着反而显得有鬼,要早点来澄清才对,但是真到了门口又怂了。
“别胡思乱想,你只是来送燕窝的。”
在胸口用力握了握拳之后,终于翻身跃起,踩着围墙翻了进去。
一落地沈若婳就觉得一道目光朝自己看来,正是披着衣服的傅禹修,他抬头盯着围墙的样子都还来不及收回,猛然看见自己,神色就是一僵。
“你”
沈若婳不可思议地走近,“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等着的吧?”
等自己,干什么?
傅禹修也没想到她真的会从这里翻墙而来,刚刚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呢,只是,被她逮到正着确实有些难为情,躲闪着就要往回走。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不会料到我今天要来所以特意在这等,还是你天天都来这里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听到这形容傅禹修直接白了她一眼,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回走。
好似发现了他什么秘密的沈若婳哪里肯罢休,凑上去拦住他:“小哑巴,你不会真的是喜欢上我了吧,这么痴情?”
喜喜欢?
傅禹修看着凑上来的沈若婳,少女眨巴着天真的眼睛,这一刻他早已心乱如麻,喜欢这样的话,她却随随便便就说出了口。
她的眉眼,她的红唇,都近在咫尺,甚至那天,他们,他们还
“哈哈哈,吓到了吧,看你话都不敢说了,你可是不能喜欢我的哟。”
傅禹修:
好像自己本来就是不会说话的吧。
沈若婳突然眉头一皱,抬手碰了碰他紫青一片的脸颊。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肿成这样。”
傅禹修意识到什么,慌忙捂住左脸想要避开。
沈若婳哪里肯,拉着他坐下上药,想到那天自己在门口遇到的太子,顿时明白过来
“是太子打的?就因为那些风言风语,简直欺人太甚!”
苦主都还没怎么样呢,大小姐倒是先义愤填膺上了,好像对太子的愤怒都发泄到了可怜的傅禹修脸上,顿时疼得他直皱眉。
“我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那我轻点。”
想到这毕竟还是因自己而起,沈若婳现在是满心愧疚和愤怒,倒是连傅禹修渐渐不正常起来的脸色都没注意到。
傅禹修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他觉得沈若婳触碰过的地方都火烧火燎的,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恨不得能马上落荒而逃。
“哎,你脸怎么红了,还疼啊?我来吹吹。”
说罢就真的凑上来,红唇近在咫尺,一丝凉风轻轻拂过伤口,却好像撩拨到了傅禹修心尖尖上。
一刹那傅禹修紧握双拳,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哎,怎么还越来越红了,这可是我沈家秘制的伤药,清清凉凉的很舒服才对。”
沈若婳还盯着他红透的脸自言自语,终于被傅禹修一把推开,背过身去。
“哎!你干什么?”
回答她的只是一块傅禹修飞快用炭笔写出来的木牌:你别过来!
沈若婳挠头,这小哑巴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自己有那么可怕么。
抚着胸口平复了一会儿,傅禹修终于恢复了自己一贯的平静,又拿过炭笔刷刷写了几个字:是我咎由自取
“你”
沈若婳想说是自己的责任,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在这里揽责任只是惺惺作态。
拍拍他的肩膀,满脸真诚,“你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自责,这次是我连累了你,我会补偿你的,。
不过我现在需要和太子出门一趟,等回来我给你找最好的郎中看看,也许你能开口说话。”
那天他在睡梦中分明就是能说话的,应该只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你要和他单独出门?”
傅禹修关心的却是这个,写出的字都有些潦草,看得出内心的紧张。
沈若婳点点头表示默认,毕竟这些年受皇家庇护,算是欠他们的。
傅禹修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看着她,好半天才在一块木牌上郑重地写下:遵从本心,你不该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接过来,沈若婳抚摸着那四个字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抬头对他笑了笑:“谢谢你,我会的。”
“我不在都城这段时间,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给将军府惹祸。”
临出门前沈若婳还不忘叮嘱将军府众人几句。
“我们当然没什么问题,就是小姐您此去才是要多加小心,皇家想要您嫁给太子,如今你公然拒婚,就怕太子会使出什么手段逼您就范。”
沈若婳听了也是点点头,看来这次真的要小心防备了。
陵县离都城很近,不过一天的路程。
“婳婳,前面就是陵城了,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就在此落脚。”
太子的声音在车外传来,沈若婳收起思绪,挑开车帘果然见他已经等在车外,正微笑着朝自己伸手。
身后的众官员惊讶啊,太子殿下亲自来迎接的女子,再听这称呼,莫非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沈若婳,这可是内定的太子妃。
顿时鞍前马后地陪着笑脸,一路将两人迎进了城。
陵县是不少世家大族的根基,所以也特别富庶,对督税的官员少不了送礼请客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