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仙侠修真>菩提春满>第三二二章 东景来使
,板着脸面正色道:“你老实告诉母后,你是因何记恨景嫔?”

秦楼安被皇后从沉思中戳醒,捂着自己脑门。

“母后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您已经下令将景嫔禁足,如今半天时间不到,难不成母后又要把她放出来?若如此朝令夕改,母后身为六宫之主又岂有威信可言?”

皇后皱眉张了张嘴一时怔结,旋即她又伸手戳了下秦楼安的鼻尖,气恼道:“你明知如此做有失母后威信,如何还能做出这等事?”

为难片刻后,皇后站起身说道:“纵是有失威信,亦不能平白屈冤景嫔。”

眼见她母后就要让人传令,秦楼安起身将她拦住:“母后,孩儿并非无缘无故要禁足杨暄,至于原因,孩儿一时还不能告诉母后。但求母后相信孩儿,孩儿如此做绝非胡作非为。”

见皇后面色愈加为难,左右拿不定主意,秦楼安眼眸微转,凑上去又道:

“母后,如今皇宫上下皆知景嫔被禁足,父皇定也知道了。他要是觉得不妥,自然会让母后将她放了,可现在半天过去了,也没听到父皇有什么动静,显然是默许了。”

岁宴上景嫔突然挺身而出,或多或少已让她父皇心生怀疑,只是杨暄是他的妃嫔,如果坐实下毒之事,代衡亦会牵连到他,诬陷是他授意杨暄。

这个想法也只是秦楼安自己的猜测,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父皇便真的默许禁足杨暄。

可也有另一种可能,那便是她父皇近日忙于朝中之事,又因代衡而劳心费神,实在顾不上后宫。

但她母后却显然被她这番话说服了,她面上纠结的神色解开,露出些许悲悯。

“景嫔在宫中本就不受人待见,你父皇亦从不会为她做主,你又何必气恼报复她呢?真不晓得你二人之间还能有何恩怨。”

秦楼安默不作声,皇后目带无奈看她一眼,说道:“这次之事便依从安儿,然下不为例。”

“母后放心吧,孩儿不会再胡作非为。而且景嫔只是被禁足在自己宫里,她本就深居浅出,其他人也甚少到她宫中走动,其实无甚差别的。”

听秦楼安如此说,皇后心里宽慰了不少。

母女二人又随便闲扯了几句,其实皇后是想问秦楼安为何独居宫中而不见月玦,可每当她想不着痕迹将话头偏转到月玦身上时,总被秦楼安有意无意地掐断。

约莫二人之间是在闹脾气,皇后疏解了一番后,便带着自己的宫女绿珠回了正殿。

秦楼安哭笑不得,适才她母后凭过来人的资历煞有其事地宽慰她,说什么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又床尾和,又说小别胜新婚,甚至暗示她,要她赶紧出宫回府。

不过母后既然这么说,那至少是不反对她与月玦相好,甚至十分赞同。看来真如月玦所说,她母后是想在她身上,弥补些许自己的遗憾。

秦楼安坐回书案再次埋于兵书之中,直到暮色拉着夜色一同笼罩整个洛城,她才放下书卷极目远眺。

算算时日,她亦有七八天不曾见月玦了。

当晚,她换了一身玄黑劲装,趁着夜色出宫直奔城南大将军府,通过一道道障眼阵法,破解一个个玲珑机关,她终于再次进到暗室中。

月玦依旧安静地躺在寒玉床上,周身散发出幽静沉雅的气韵,秦楼安的心也跟着平和,相隔数天不见的相思与半日研磨兵法的倦乏都得到蕴藉。

雪子耽应是来过,月玦身上的衣衫被换过,熏炉散发出来的药气与她上次来时有很大不同,应该也是他换的。

秦楼安坐在玉床边,月玦面色比之上次要好上些许,不再是冰冷无温的雪白,而他一头长发的变化则更明显,发根处已淡淡泛起一层稀薄的墨色。

上天到底还是眷顾他的,看着他渐渐变好,秦楼安心中狂喜。

这一晚她一直留在暗室中,时而拉着他的手欣赏着他好看的手指,时而顺理着他散在玉床上的着这几日悲喜,时而又附身贴近他的脸,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

第二天秦楼安醒来时,她枕着胳膊趴在寒玉床上,半睡半醒地抬头,鬓边却传来一下扯动头发的轻微痛感,低头看去,一缕墨发勾缠在月玦指上。

温柔地绕解开后,秦楼安揉了揉眼清醒过来。

暗室的烛灯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一直燃烧着却像是从来不会消减一样,让人分不清昼夜昏晨。

不过按照秦楼安对自己起宿作息的了解,这个时候天应已破晓,为了不让她母后发现她不在偏殿中,她也该回去了。

自这日出宫看过月玦后,秦楼安又是一连数天将自己关在昭阳殿偏殿中钻研兵法。

虽不知张世忠此次前来到底为何,然有备无患,她不能在推演中输给他,为了月玦她不能输,为了西风她亦不能输。

对于兵法战术她是半路出家的半吊子,纵是月玦曾说她天资奇高,可短时之间亦不能一蹴而就。

她现在便如同临阵磨枪,整日整夜钻在兵书中,转眼便到了上元佳节之日。

这一日天公不作美,清晨下起了蒙蒙细雨。

雪子耽奉她父皇之名,率朝中数位大臣前往洛城东门迎接东景使臣。

秦楼安撑着一把青色纸伞,立在城门上俯目而望,纵是下着细如牛毛的冷雨,此时东城门亦挤满观望之人。

这是继八年前杨暄入西风以来,东景第一次派使臣出使西风。

远远得,秦楼安看到一骑高头大马不急不缓冲散雨雾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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