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蔚刚踏进屋门,李院首威严的看着他,冷淡道:“关门。”
程蔚沉默的关上门。
“你刚好了病,身体正虚弱的时候,怎么可以跑到那种阴沉之地。”
李院首责骂道。
“那里有光线进屋的,而且还是姑姑曾经住过的屋子你怎么可以说阴沉了?”程蔚蹙着眉道。
李院首闻言面容沉了下去,“我跟你说过不让去查,你为什么要去查?”
程蔚道:“真相——我需要一个真相,那句欠我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难受微有些嘶哑道:“我得知道你们欠了她什么?她又是怎么死去的?”
李院首垂眸叹了口气道:“我再说一遍没有欠她什么,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想使离间计,让我们自相残杀。”
“离间计?你又是为何要对我瞒着官府来过这里一事?”程蔚深吸一口气,缓解压抑沉重的心,声音悲怆问。
李院首道:“没有隐瞒,是因为你病了,他们又是大半夜来,你正在病中深睡,如何能接受查问?”
程蔚道:“如今我的身体没有毛病了,明日可下山接受官府查问。”
李院首眼睛直直的看着程蔚,“跟你说过,有些事你触碰不得的。”
“触碰不得是因为真相就是你们害死了她。”程蔚道:“你们对官府隐瞒许多。”
李院首嘴角一扯,冷道:“顾锦生告诉你对官府隐瞒许多的?若是隐瞒,会半夜去让他们上山追查吗?”
程蔚拱手行了一礼,沉默半响道:“她没有说过官府的事,我想过了许多,此事我定要追查的。”
屋子寂静。
李院首挥了下素色广袖,长吁一口气,气急道:“好,你可以去追查。我也能阻拦你追查。”
“此事真的有冤情,是不是你害死姑姑?”程蔚见他阻拦,越发肯定心中的怀疑,忍不住说道。
“我害死她?”李院首怒极反笑:“我若是害死她。
她应该到我的屋子闹,而不是到赵韫院子闹,她在做什么?
赵韫当年几岁,她身为诊治他双腿的大夫,赵韫巴不得她好好的,怎么会让她死?”
程蔚邹紧了眉头:“装神弄鬼之人又怎么知是谁害死的?”
“怎么会不知呢。”李院首冷声道,说罢,他打开了门,门发出一阵沉重的声音,平乐坐在栏杆上,看了眼出了门的李院首。
李院首走了几步,吩咐了人看守门口。
平乐莹白的手握紧朱红色的栏杆,用得着怎么生气吗?
允许自己偷偷去查,怎么就不允许程蔚偷偷去查呢?
一定是因为有很大的危险,会危害到生命的危险。
平乐敛眉,眼神朦胧的盯着没有被关上的闹鬼屋子,看到左旁角落放着的蓝瓷花瓶,只觉得头痛。
不查,一辈子都得给李院首当不得自由的免费工,和那一辈子待在屋内的花瓶有什么区别。
查,会有生命危险。
她微咬了下嘴,脑中闪过赵家。
还好,有个赵家的把柄握着,虽然拿着人把柄威胁人保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好在她也没想过要做什么正人君子,不用受良心的谴责。
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李院首的下人跑过来,道:“顾大夫,院首叫你过去。”
蓝色的天空下,平乐在后面跟着李院首的脚步,越发觉得走的路很熟悉,是从景院到达她现在所住的小院子。
想起小院子,平乐不保持敌不动我不动的举动,开口道:“院首大人可否帮我换个有地龙的屋子。”
李院首转身眼眸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望着平乐:“你第一句开口就是要这个?”
平乐一脸真诚的点了点头。
程蔚那破屋内那么暖,而她那个屋,好看是好看,但不暖,今天补觉一半起来,迎接她的是寒冷。
有地龙有暖炉的屋子,起来不用担心寒冷,多好,为此开口提一提,万一成功了让他答应了呢。
李院首道:“我很好奇。”
平乐一脸疑问,配合的接过话:“敢问院首大人好奇什么?”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带着程蔚去查闹鬼的屋子,去追查谁在装神弄鬼?”李院首不可思议道。
平乐低着头,平静的回答:“院首,他是个独立的个体,他要是想跟着去查,我也没办法。”
“我看你很乐意接受他的帮助。”李院首道:“既然你想不懂,不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就直接了当的跟你说,昨晚无论是那个案件我不希望程蔚去查。”
平乐低着头不做声。
“你替我看着他。”李院首道。
平乐微抿了下嘴,敛眉道:“我还没输,还不是你的大夫,就算我是你的大夫,我也该只做治病一事,其他的事我不做。”
“你看到了我对程蔚的态度,还要决定继续追查吗?”
李院首道:“此事查到最后,只会对你有危险,我本想让你查,看看你是否聪明,不过现在已经看出了,也没有到需要你查的地步了。”
“院首还以为我是砧板上的鱼肉吗?”平乐抬起头,眼睛明亮的看着李院首,郑重的说。
“是啊!你不是,你搭上了赵家,也不知你手里握着赵家的什么把柄,甚至能让赵昇不顾赵家颜面,当场向你认输。”李院首说着幽幽叹了口气道。
平乐微笑道:“为什么院首会认为是我握着赵家的把柄,而不是赵家与我本是一伙的?”
李院首一愣。
“赵家一心想让金小八回来,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