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
宝马车什么时候驶出了她的视线,陶然没注意,直到一只修长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陶然才回过神。
周围顾家长辈早已先行离开。
“傻了?”
陶然对上男人戏谑的目光,皱皱眉头,酸不溜秋的语气,“看你把人伤害成什么样了。”
夜风强劲,哪怕陶然穿着厚实的羽绒服,也难挡寒意。
顾淮云单手抄兜,转身往主楼走去,“我很早之前就和子芮说过了,我不喜欢她。”
“很早之前是多久?”陶然摸着两边的耳朵问道。
顾淮云猝然停下脚步,投过来的眼神很冷漠,“七八年前。”
冷漠的眼神被陶然无视,她一心一意为杨子芮讨公道,“人家可是从十六岁就开始喜欢你的,杨小姐今年几岁?”
她记得顾世铭说过杨子芮比他还要大,估算后,接着说道,“至少得有十年时间吧。”
“十二年。”顾淮云的语气比这寒冬腊月里的夜晚暖不了多少。
陶然点头,边走边说,“你应该早点拒绝她的,免得人家一直抱着幻想,多可怜。对了,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喜欢你?”
顾淮云大步流星,有点烦她的聒噪,“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你就知道了?”一直以来,陶然最怕在数字里打转,但今天她非要把这条感情线捋得清清楚楚,“那你怎么在七八年前跟她坦白的?”
“唉哟。”陶然捧着被撞到鼻子喊疼,“干嘛突然停下来?”
“因为七八年前我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娶她,所以我就坦白了。”
他们站在主楼的庭院前,别墅里明亮绚烂的灯照在他的身上,白衬衫雪白一片。他侧站在光里,一半迎着光,一半却是隐匿在光里。光影交错,而他一半明一半暗的眼神却是一样灼热。
陶然失了神,说出口的话像是她的声音,又不像是,“七八年前你知道这辈子不可能娶她,那在这之前呢,你是打算娶她的吗?”
顾淮云没有立即回答她,足足默了半分钟才应道,“是,我和子芮年纪相当,家世也算门当户对,那时我爷爷对我十分照顾,他希望顾杨两家联姻。”
原本他和杨子芮才是一对。
陶然避开男人的视线,握紧了缩在袖口里的手,喉头一阵发紧,“那后来为什么又知道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娶她?”
“因为我对她没有爱。”
语毕,男人没等她继续往下问便走进大门。
送走杨家父女后,顾城峻回了卧室,而谢兰径直走到厨房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倒好,她却没有喝,整个人靠着岛台出神。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兰姨这招借刀杀人,非常漂亮。”
谢兰被吓得手一抖,玻璃杯溢出不少水。左手擦拭去虎口上的液体,谢兰轻笑一声,不表态,只是仰头喝了一口水。
“什么借刀杀人,我听不明白。”咽下水,谢兰才不慌不忙地笑问道。
顾淮云站在她的对面,食指拉了一下下唇线,舌尖扫过上排牙齿,“兰姨真的听不明白?”
谢兰抓紧水杯,身体的重心几乎都倚靠在岛台的边缘,表情僵硬,“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兰姨是害怕我爸看到陶然后会想起我妈吗?”顾淮云眼里露着很淡的笑,但笑意冰冷。
谢兰的表情瞬时冰封住了,良久后她才面无表情地问,“我才是顾城峻唯一娶进门的太太,她李静算什么?不过是顾城峻yī_yè_qíng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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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为什么七年前,你这么确定这辈子不会娶杨小姐?
顾老板:因为七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女生。
陶然:你爱上她了?
顾老板:嗯。
陶然:……
顾老板:生气了?
陶然:没有。
顾老板:没有生气就好。
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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