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是重病,陶然觉得说什么安慰或者祝福的话都是多余的,咽下吼间如鲠在喉的酸涩感,直接问道,“阿姨,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量开口。我的手机号码没变过,您应该有。”
也许是陶然的这句“没变过”,揭开了两人心知肚明的遮遮掩掩,沈钰的面容变得悲戚又凄婉,“陶然……”
“阿姨,有话您直说。”
沈钰未语眼眶里已先有泪意,“维扬……那孩子苦哇。都是我拖累的他,要不是我生病,当初他也不会……”
“妈!”
陶然和沈钰双双回头,维扬冷凝着一张脸,缓缓走上前来。
“阿杨。”
沈钰唯唯诺诺地喊一声,维扬低头拉了了一下她的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然然,这么巧。”
突然的打岔,陶然也忘了问沈钰刚才是想要跟她说什么,展颜一笑,“对,我刚做完检查,坐在这里休息,碰到阿姨了。”
“你只有一个人来吗?”维扬目光流转,并未找到顾淮云的身影,几不可察地蹙起眉头。
沈钰不知道她来医院做的是什么检查,但维扬一清二楚。
陶然手里还抱着开襟衫,抬手抚了一下额间的碎发,“没有,有家里人陪我过来,在上面等我。”
维扬落眼于她手中收着的衣服,“把衣服穿上吧,这里有风,别着凉了。”
突如其来的关心,熟悉又陌生,让陶然一时无法适从,发着愣的时候将手里的开襟衫穿了起来。
穿另一只袖子的时候,没有事先掏出来,又反着手,陶然往里伸了几次都落空。
“袖子没掏好,怎么穿?”维扬走到她的身边,替她把衣服整理好,“都快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糊涂?”
陶然猛地侧头,对上了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很温柔,含笑。微风恰好经过,拨弄了他眼里细碎的光,也晃住了她的眼。
曾经,这样的场景日日夜夜,再平常不过。她总在闹,他也在疼惜着她所有的快乐。
这世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
也许是生死,但她觉得还有一种距离也是即使赔上一辈子的遗憾也填充不满的。
就是你和我明明近在咫尺,但我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而你亦将永不属于我。
“谢谢。”陶然先低下头,将手伸进他为她抻好的衣袖中。
风吹过去后,她也穿好顾淮云为她准备的开襟衫,白色的平底鞋往后退一步,拉开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阿杨,你和然然聊聊天,妈先上去了。”沈钰说完,还没等维扬回复她,便急匆匆地离去。
等陶然反应过来,紫藤花架下只剩下她和维扬了。
两人相视而笑,陶然是尴尬中带着一点紧张,而维扬则比她落落大方得多。
知道她是个快要当妈的人,陶然知道,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晓。
“上次在锦膳楼吃饭的时候,翘翘遇到廖小姐,我不知道。如果翘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替她给廖小姐赔礼道歉,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维扬将视线转移到她脸上,喉结滑动,却没有开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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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扬当初分手的原因差点就被沈钰告诉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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