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劝维扬回头?”
陶然拿着纸巾擦桌子的动作戛然而止,侧着脸,掀开眼皮朝廖润玉这边看了过来,“劝维扬回头?”
“对。”
陶然眨了眨眼,顿时就想明白了廖润玉来这一趟的目的。
她先是沉默了两三秒,然后一抹浅浅的笑容在她脸上以一种缓慢而又娇羞的形态绽放开来。
“你觉得我来劝维扬就能劝得动他?”
她的心里一定是住了一个无耻又邪恶的恶魔。明知道廖润玉要不是走投无路,是绝不可能厚着脸皮来这里求她的。
虽然廖润玉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但陶然就是能自以为是地品出,廖润玉是来求她的。
而她这句话,是真的在拉仇恨。但同时,也很解仇恨。
果然,廖润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沉了下来。那眼神,恨不得当场给她108个大嘴巴子。
“如果你能劝维扬不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支教,那我同意离婚。”
廖润玉的眼里浮着一层淡淡的红色,除此之外,就只有冷若冰霜似的轻蔑。
原本她是想掉头离开的,不想在这里跟一个恨她恨到巴不得她明天就去死的人浪费时间,但廖润玉开出的条件让她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如果维扬坚持要去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支教,你还能不离婚是咋地啊?”
说完,陶然微笑着欣赏廖润玉的表情。
她想起吾皇的一句话,“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简直不要太爽!
“维扬走之前跟我说了,等你们两地分居满两年后他再回来跟你办离婚手续。”
廖润玉气得发抖,“维扬,他到底是瞎了眼,还是坏了脑子?为什么会对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爱得死去活来?”
陶然轻轻一笑,接过了店员端过来的摩卡,低头抿了一口,朝前面的人抬起手,“蒋哥,味道不错。”
前台的男人笑得憨厚又爽朗,“谢谢。要续杯,免费给你续。”
陶然报之以琼瑶,“蒋哥,中秋节的时候,我就在厂里发你们家的咖啡券好了。”
这个老蒋,是一名退伍军人。一次,他出任务,在洪涝灾害抢险救援中不小心伤了右腿。
退役之后,也没接受安排,自己找了服装厂里的工作。
陶然是没想到,一个粗汉子做的咖啡是真的还挺香。
因为她和咖啡店老板的这个小插曲,刚才还怒火中烧的廖润玉,像是平静了下来。
陶然手指勾着咖啡杯,又抿了一口,继续刚才的话题,“不管是他瞎了眼还是坏了脑子,他爱我就是爱我,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说完,陶然嘴角上扬。在廖润玉发飙之前,不慌不忙地开腔,“你为什么要反对他去支教?”
廖润玉拉着脸,哼一声,“这个还需要问?他年纪轻轻,在安城有大好的作为,有大好的前程,为什么要去穷苦山区?去那种地方几年后回来,他还能做什么?又万一,他就留在了那里怎么办?”
陶然笑着摇摇头,“你有没有想过维扬他到底想要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大好的作为,大好的前程,都不是他想要的?”
廖润玉变了脸色。
“廖小姐,我在爱他的时候,从未逼迫过他做他不想做的事。”陶然收起了笑,仿佛当年的一切都在眼前展开,“爱到最后,应该是成全,而不是占有。”
“他去山区支教,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他自己,因为这是他想做的事。”
“你不需要对我这么恨。就算你再怎么恨我,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你不需要跟我作比较,因为你的人生根本就没在我眼里。你非要跟我比,也不过是自讨苦吃罢了。”
“我现在过得很好,过得很心安理得。我爱过的男人,我全身心付出,没有欺骗,也没有要挟,相爱就在一起,缘分尽了就体面地退场,我们成为另一种亲密的关系。我从来都是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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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我就是因为这句话粉上吾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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