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看着这个已然疯癫的妇人,心下并没有半分的同情。
遂从怀中掏出一个明黄色的金锁,放到了林夫人的手中。
林夫人一拿,便知这是何物,顿时,泪如雨下。
“这是玄儿的……这是玄儿的……”林夫人嘟囔道。
谢菱将此物交予林夫人之后,便立即起身,转头朝祁云,道:“我们走吧。”
祁云点了点头,道:“好。”
话音刚落,祁云便伸手将谢菱的手,紧紧地握住,一起朝监牢外,走了出去。
待谢菱与祁云离开之后,得到金锁的林夫人,依旧蹲在地上,不停地喃喃自语。
“青果子,红果子,不如母亲的小果子……青果子,红果子,不如母亲的小果子……”
狱卒们巡逻到林夫人处,便听见她,一直不停地哀唱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调子。
“这妇人较前几日,更为疯癫了……”
“这监牢之中,鬼哭狼嚎之人,数不胜数,等你习惯了,便好了。”
“……好吧。”
翌日。
辰时过半。
皇宫。
淑羽殿。
“殿下?敬王殿下?”
花棉端端地站在殿门口,原是准备服侍祁钰起身洗漱的,但是她唤了许久,也不见殿内有何反应。
心下十分着急,却又不敢贸然推门而入,遂转头朝淑贵妃所在的殿内而去。
片刻之后。
在一群美貌宫女与太监们的簇拥之下,淑贵妃出现在了祁钰所在的殿门口。
“钰儿?莫不是还在生母妃的气?母妃我说得重一些,在宫里待了许久,你也该回自己的王府了,母妃我就不在阻拦于你了。”
淑贵妃还以为祁钰这般,是有些生她的气了,也未曾向别出想。
“怎么回事?半天也不见钰儿来应?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将门给我打开。”
淑贵妃见祁钰久久不应,心下有不好的预感,忙唤一旁的太监,将殿门撞开。
因着祁钰休憩,不喜有人打扰,只是每日早晚服侍而已。
待太监们,将紧闭的房门撞开之后。
淑贵妃抬脚就往里走,神色不安。
“钰儿?”
淑贵妃见塌上之人,并无动静,心下疑惑,遂伸手掀开罗帐。
“钰儿!”
忽的,一道惊慌声响起。
“娘娘怎么了?”
身后的宫女们见状,立即出声问道。
“快!去太医院,将王太医请来,再去向陛下禀报,说是敬王中毒了!”声音颤抖不已。
淑羽殿,一时间变得混乱不已。
半晌之后。
“娘娘,敬王殿下的毒,恕老臣无能为力……”王太医号脉完毕后,起身朝淑贵妃,拱手道。
淑贵妃闻言,面色一变,不可置信道:“王太医,你可是太医院,数一数二之人,医术举世无双,连你都无法?本宫的皇儿,岂不是回天乏术了?”
“娘娘,观敬王殿下的脉象,时而平缓,时而激烈,时而又归于无。这种脉象,老朽此生,从未见过,即像中毒又不像是中毒……实在是怪异至极。但是,老臣知晓,如果不早些醒来,怕是性命有碍啊。可是,这唤醒之法,老臣惭愧,不得其门。适才老臣已经用着银针,刺入敬王殿下的穴位之中,但未见其任何反应……”
话音刚落,王太医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
“朕的儿子,岂能如此?”
忽的,一道凌厉的声音猛地响起。
皇帝得到消息后,便立即赶往淑羽殿,刚到殿门口,便听见太医之言,遂开口道。
“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中人见状,忙磕头行礼道,
皇帝大手一挥,众人忙退立两旁。
“陛下!”声音哀怨柔美。
淑贵妃猛地一见皇帝,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可怜。忙起身朝皇帝身前,走了过去,一把将其抱住。
“贵妃,无事,我们的孩儿,自有上天护佑,定会无事的。”说话间,双眸直直地盯着王太医。
王太医感受到了皇帝的视线,心下冷汗直流,遂伸手抹了抹额间的汗水,颤颤巍巍道:“陛下,请将周太医他们唤来,容老臣们,细细商议一番,看能否有其他法子。”
“还不快去。”皇帝厉声道。
“诺!”
身后的太监闻言,连忙反身跑了出去。
皇帝轻言细语地安慰着怀中的淑贵妃,望着塌上之人,眉头紧皱。
承辉殿。
“娘娘,淑羽殿出大事了!”宫女朝静禀报道。
皇后映照在镜中的手,微微一顿,随开口问道:“何事?如此着急忙慌的?”
朝静忙开口道:“敬王殿下身中剧毒,好几位太医,竟都束手无策呢。此刻,陛下正在淑羽殿内,大发雷霆……”
皇后闻言,笑着说道:“在她自己的地方,还能出这事?倒是奇了?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做皇后不去看看,指不定陛下耳朵里,会听些胡言乱语。”
“皇后娘娘,这淑羽殿,一向是密不透风,出了事,又与皇后娘娘有何干系?最好那毒无解,看那淑贵妃以后,还得意个什么!”
皇后轻斥道:“休得胡言,小小隔墙有耳。连淑贵妃那般缜密之人,都有失策之时,本宫这承辉殿,怕也不是密不透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