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殿外哭成一团的宫人,还有正在受罚的宫人,双眸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随后走进了皇帝与淑贵妃所在之处,刚行几步,便听见淑贵妃的抽泣声,夹杂着皇帝的安慰声,传了出来。
遂脚步一顿,不过片刻,便立即走了进去。
此刻,殿内只剩下四名围在一起,看上去焦头烂额的太医,皇帝与淑贵妃则在一旁坐着。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后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在殿内。
“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朝皇帝行礼道。
“皇后,倒是来的及时。”皇帝看着皇后说道。
淑贵妃正哭的断肠,泪眼婆娑的,见皇后进来,忙哽咽道:“皇后娘娘,吉祥,臣妾我现在愁思满肠,泪流满面的,实在是见不得人了。失礼之处,还望皇后娘娘切莫生气……”
说话间,淑贵妃用上好的锦缎丝绢,将眼角的泪水轻轻地拭去,准备起身朝皇后行礼。
皇帝见状,忙伸手将淑贵妃拦住,轻声地说道:“爱妃哭了许久,身子虚弱,这礼就算了,皇后心胸开阔,自不会计较与此。”
说话间,转头看向皇后。
皇后闻言,双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之意,随即开口道:“陛下,所言极是,妹妹这般模样,就不必行礼了。”
淑贵妃眉眼低垂,遂断断续续地说道:“既然陛下与皇后娘娘,如此说,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音刚落,又小声地哭了起来,皇帝见状,忙安慰着。
较与此刻皇后与皇帝、淑贵妃这幅和睦的画面。
最里面的塌上,倒显得不那么和了,四位太医,正为了塌上之人,直争论不休。
“老夫觉得,应以殿下头部及少阳经腧钰穴为主,再以百会穴、太阳穴、头维穴为辅,用针刺之。”
说话之人乃太医院的周太医周明,长须花发,虽已年过半百,依旧神采奕奕。
“殿下又不是身子出毛病了,怎能以治昏阙之法,来对待殿下?观殿下这脉象,像是中毒又不像是中毒。殿下这脉象虽乱,可身子的其他部位,却未见有何损害……说是中毒,实属相差太多了……”冯太医道。
冯太医名唤冯游,论资排辈,比周太医略高一些。
“这世上的毒,万万千千,岂是我等能尽数得知?若如是自身缘由,先前定会有所预兆,老夫先前已经问了淑贵妃娘娘,殿下之前,从未有过任何不适的表现。如贵妃娘娘所言,殿下自进宫以来,皆由宫人们,细心地照料,从未见有何问题……”王太医道。
“那照王太医所言,那殿下定是中毒了?可是宫中戒备森严,尤其是淑贵妃的淑羽殿,那可是更为严密的,除了淑羽殿之人,外人想进入,岂是那般容易?”冯太医疑惑道。
“这……确实如此,可是殿下这脉象,实在是古怪的很,老夫为医这些年,实在是未曾见过……”王太医道。
“陛下可是有口谕的,金口玉言,要是救不醒殿下,你我几人的老命,怕是要终于此了……”周太医道。
“命不命的,倒无所谓,你我当太医这么些年,要是治不了殿下的病症。这几十年的声誉,怕是一朝尽毁了……许太医,你从前于民间游历过,对此有何见解?”冯太医道。
“……我觉得诸位太医所言,都甚为有理,殿下有可能是中毒后所产生的昏厥之症……万不可轻易下针……”
许太医见王、周、冯三位太医,各执己见,争论不休,他并不想被拉进去。
医者对于病症之事,即寻根究底的,又固执己见。
除非在医术方面的造诣,能让对方心服口服,不然谁也别想说服谁。
一时间,太医们又开始讨论了起来。
皇帝与皇后、淑贵妃在殿内,听见了内室的争论之声。
“这太医们,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个结果?陛下,臣妾的钰儿,是不是……是不是……”
话到此处,淑贵妃的泪水如决堤般的洪水,连绵不断。
纵然是哭的肝肠寸断,依旧是美艳不可方物。
皇后看着淑贵妃这般模样,心下一笑,道:到底是前年的狐狸,哭都这般勾引人。
正当淑贵妃哭的热闹时,一同来的妍贵妃与安贵妃,齐齐地走了进来,个个都是纤腰细手,肌肤盛雪,好看极了。
“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忙朝坐在一旁的皇帝与皇后行道。
“爱妃们,无需多礼,先一旁坐着吧。”皇帝道。
两人得了皇帝的旨意,便各自寻了一个地方坐下了。
“哎呦,淑姐姐,看你哭的这般伤心,真人见了让人心疼。”
妍贵妃忙从袖中掏出一番绸缎丝绢,假意哭了几声,缓缓开口道。
“妍妹妹……”淑贵妃话到此处,便又开始哭了起来。
妍贵妃与安贵妃见状,忙上前安慰着,好一幅姐妹情深的画面。
谢府。
谢菱同祁云从京兆府回来之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府中。
谢菱前脚刚进屋,后脚这谢盏便拉着谢莲到了……
“大姐姐,你早上去哪儿了?妹妹我方才过来都没见人呢?”
谢盏捧着手炉,笑盈盈地看着谢菱,问道。
谢菱端坐在椅子之上,正喝着茶,见谢盏这般好奇淘气的模样,轻抿了一口茶水后,便放将茶杯了下去。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