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这天家之事,为父岂能插手?这废太子之事,亦是陛下亲下的御旨。你以为父亲我动动口,便能扭转乾坤?好在,你与翼王从前的亲事,虽天下皆知,不过,陛下未曾明下御旨,更未曾昭告天下。”
国舅爷这般事不关己之言,倒说得振振有词。
“父亲,皇帝姑父深明大义,只要我们一起去求他!太子表哥说不定还能有一丝转机啊!父亲,太子表哥龙章凤姿,怎么能轻易舍弃,而且……而且,皇帝姑父此次,并为动皇后姑姑,想必,还是有机会的!”
李云弗不死心地继续求着国舅爷,李云弗从小就被父亲,被皇后姑姑灌输着,长大之后,定要嫁与太子表哥的。
因此,嫁与祁瑾便是李云弗一生所追求的。
国舅爷一挥衣袖,呵斥道:“胡闹!你成日里待在闺阁之中,对于这朝堂政事,岂是你这三言两语便可以说清的?陛下此处,虽未动你皇后姑姑,亦是念着李家世待忠于皇家,才并未迁怒于皇后,迁怒于李家,如此,便是天大的恩惠了,以后,有了新的储君,你还是太子妃之人选,只要李家还在,这滔天富贵,便不会消失。”
李云弗闻言,一脸的不可置信,震惊道:“父亲……?您怎可这般想?女儿与太子表哥的亲事,皇帝姑父虽并为明下御旨,可是女儿与太子表哥之事,京都之中,无人不知,亦无人不晓啊!这……女儿岂能嫁于旁人?不管以后谁做了太子!女儿我都只嫁我的太子表哥!”
说话间,李云弗情绪变得异常激烈,已然泪流满面。
“弗儿……你可是李家女儿,这些事情都是你该做的,你只能嫁太子,不管谁是太子,你都得嫁!”国舅爷道。
李云弗骤然闻得此言,大声地说道:“……父亲,你怎可如此说?难道女儿我就是父亲您手中的棋子?以后,要是我做了皇后,我的皇儿被废,是否也要弃之?”声音凄惨婉约,听之让人心疼不已。
“放肆!”
国舅爷闻得此言,心下十分恼怒,随伸手扇了李云弗一巴掌。
李云弗是个柔弱的闺阁女子,怎么能受得了一个男人的劲道,当即便摔倒在了地上。
李云弗捂着被打的脸颊,哭着说道:“父亲,你……竟然打我?从前,可是连些许的重话都未曾说过,莫不是,我说中了您的心思?方才这般恼怒。”
国舅爷一时气急,头脑一热,打了李云弗,当即,便后悔了,看着李云弗这般可怜的模样,心中亦是心疼不已,可是,今日不让李云弗幡然醒悟,日后,恐必生祸端。遂心下一狠。
“父亲所言,皆出自肺腑,太子可以新立,这李家只有一个,我李家立世百年,万不可在我手中毁掉,想来,你皇后姑姑,心中定会体谅。而且,你表哥只是被废了太子之位而已,陛下亦亲封了他为翼王,虽被派往皇陵,可是,好歹还留有王位,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父亲亦要保存实力,以待日后啊。”
“父亲,女儿之前,偷听过您与旁人的谈话,太子表哥可是要在皇陵待上一年之久,之后,便会被立即送回他自己的封地之上,如此,何来的机会?父亲,我虽是一女子,亦懂得此番道理,一年啊,其中会发生何等变故?谁能预料?要是新立了太子?那该如何?这些时日,京都盛传,那新晋的敬王殿下,破得皇帝姑父的喜爱,好多事情,都渐渐地派给他来做……要是等不到太子表哥的机会,那可怎么办……?父亲从前,与太子表哥那般要好,您之前出事时,还不是太子表哥从中周旋。如今,太子表哥蒙难,父亲怎能弃之不理啊!”
李云弗这般真挚之言,无一不发自肺腑。
“弗儿……”
国舅爷看着李云弗这般模样,心下一叹,还是怪他们从前,太过于纵容云弗与祁瑾相处,倒让云弗生了这般执拗的情感。
“弗儿,父亲与你才是一家人,保得李家,是我们李家子孙义不容辞之事,翼王的事情,以后,便不要再说了,你要知晓,这天下是当今陛下的天下。”
话音刚落,国舅爷便转身拂袖而去。
“你们几个,将丫鬟送回自己的院子中,记住,可得看好小姐,要是再出何意外之事,有你们好受的。”
“是。”
待国舅爷离去之后,门外的丫鬟们,连忙跑了进来。
“大小姐!怎么坐在地下啊?这脸怎么还红了,快!来人,去把府上上好的膏药拿来。”
在一片混乱之中,李云弗被丫鬟们,扶回了她自己院子里,如此,倒李云弗倒是消停了些。
“诶呦,我的小祖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此地发呆?”
桃娘刚从灶房处回来,这几日,李云弗心情不定,这用膳的时日,皆是不定的。
这新晋的国舅夫人,便朝给她们这些厨娘下了命令,要时时侯着,并换着法子给李云弗做吃食。
如此,这李云弗睡下之后,这些厨娘们,方可返回自己的屋子。
李宛洛呆坐在桃娘的房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连桃娘的声音,好似都未曾听见。
桃娘见此,忙走上前来,使劲摇晃着李宛洛的玉臂,李云弗被忙地一摇,方才回过神来。
“桃娘,您回来了啊……”
声音带着一丝慌神,还有一丝的不知所措。
桃娘见李宛洛这般神色恍惚的模样,心下疑惑,忙开口道:“洛儿,你这是怎么了?好几日,都见你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