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京都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是,太子殿下不知为何,惹怒了皇帝,被罚闭门思过三日,如果换到普通人家,倒不算得什么,怎奈是天子之家,自是与旁的不一样。
二是,妍贵妃的父亲秦冠,因着夫人的头七未过,竟将自己偷偷养在外的小妾儿子,接入了府中。
其实,这事原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谁知,这小妾之子,打着妍贵妃的旗号招摇,调戏民女,还正好被江家大小姐给碰上了。
据说,那名被调戏的女子,回家之后,竟上吊自杀了,之后便传遍了京都。
皇帝听闻,勃然大怒,将妍贵妃呵斥了一顿,又罚了秦郎中三个月的俸禄,方才了结此事,妍贵妃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岂能甘心,随后便传出,秦郎中新纳的小妾和儿子,突发疾病。
三是,国舅家的三公子,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的床上,查不出任何原因。
“诶诶,听说没有,太子殿下被罚闭门思过。”
“这事我知道,我有亲戚在宫里当差,据说,陛下当时十分震怒,至于原由,无人知晓。”
“不会是为了之前王家的事情吧?”
“怎么会,王家都被满门抄斩了,谁没事来翻旧账。”
“也是,那就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陛下的心思岂容你我猜测。”
“不过,我倒是觉得国舅家的事情,比较玄乎。”
“是啊!我也听说,那国舅三公子,突然间就没了。”
“前几日,我还看到过那三公子,容光焕发的模样。”
“你们说是不是……王家的鬼魂回来,找国舅府报仇?”
“嘘,小声点。”
“谁知道呢。”
“诶诶,我其实比较好奇另一件事,你们说,这秦郎中的新进门的小妾和那儿子,真是是病死的嘛?”
“这你也信?”
“……”
百姓们对于这些高位者的事情,总是乐于讨论的。
东宫。
正殿之内,气氛异常的紧张。
祁瑾冷凝着双目,道:“你们这几日,有查到什么?”
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殿下,属下无能,什么都没有查到。”
祁瑾揉了揉眉心,道:“那要你们有何用?”
“殿下,饶命啊!”堂下跪着的众人,连忙磕头求饶。
祁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季聘连忙示意侍卫们,将堂下众人带了出去。
祁瑾听着吵闹的声音,冷冷道:“都是些废物。”
季聘连忙上前,躬身道:“殿下,也怪不得他们,实在是刺客什么痕迹都未曾留下,属下们赶到时,无一生还,连问都不能问了。”
祁瑾道:“本宫自也是清楚的,只不过拿他们几个出个气罢了。”
季聘恭敬道:“几条贱命,能让殿下出个气,也是极好的。”
祁瑾道:“本宫坐上这太子之位时,父皇将他的一队影卫赐予我,这木一便是这影卫队的首领,武功算是数一数二的,这些年我将他派往西山,为本宫训练死士,这也是父皇默许的。
这些年,他也不负本宫所托,训练出了不少的人才,到底是什么人?能一夜之间灭了他们?”
季聘道:“属下也曾仔细地查探过木一身上的伤,最致命的就是颈项的伤口,可见对方,身手极快,木一死时应是没有任何痛苦的,这伤口细长狭窄,属下一时也难判断,是何种兵器所伤。”
祁瑾道:“照你这么说,这行凶之人,怕是找不出来了?”
季聘道:“恐怕是很难了。”
祁瑾思忖片刻,缓缓道:“这能知晓本宫在西山的密地之人,想必也是不简单,许在暗中监视着,如今,以静制动,放为上策,季聘,这件事明里就不要追查了,暗中行事即可。”
季聘拱手道:“遵命,殿下。”
国舅府。
“老爷啊!你再把御医们叫回来看看!兴许妾身的言儿,还能活过来!”
一位容貌憔悴的妇人,正哭的肝肠寸断。
这妇人,正是国舅李奕的二夫人商秋芸,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把大夫人熬死了,她就能名正言顺,成为这国舅府的大夫人,谁知,晴天霹雳,竟说来就来。
国舅爷目光落在李言身上,目光沉重,缓缓道:“已经换了好几名御医了,结果都一样。”
商秋芸整个人匍匐李言身上,泣不成声。
国舅目光一暗,道:“来人,将夫人带下去,为少爷换上干净的衣裳,准备之后的葬礼事宜。”
商秋芸闻言,身子一颤,连忙爬了起来,一把抱住国舅的大腿,声泪俱下道:“老爷,妾身的儿子还有救,你不能就这么葬了,就算,就算是没了,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
国舅道:“那你想如何?”
秋芸指着屋内的众人,道:“把这些丫鬟,仆人全都拷问一遍,总能问出些什么的。”
屋内众人闻言,连忙下跪。
“老爷,夫人,不关奴婢们的事啊,公子昨日睡觉时还好好的,并未有什么异常。”
“是啊,老爷,今日是鎏意最先推开的门,屋内都和往常一样。”
“老爷,夫人明察啊!”
商秋芸指着跪着的众人,怒喝道:“你们都是照顾我儿的人,如今,出了这事,你们都脱不了干系!都得为我儿陪葬!!”
国舅闻言,眉头一紧,呵斥道:“胡闹,陪葬一词,岂可乱说。”
商秋芸此刻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