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谢菱手里端着刚做好的糕点,站在柳若华的门口,轻轻的敲门道。
敲了半晌,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便试探性的说道:“那女儿我,自己开门了哟。”
说着便轻轻的将门推开,果不其然,柳若华正坐在床边,细细的盯着谢菱。
谢菱随手将糕点放置在旁边的桌子上,满脸笑意的朝柳若华走了过去。
“母亲,怎得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出去透透气。”谢菱坐到柳若华旁边笑道。
“天冷阴寒的,我出去干甚?倒不如在屋子里,安心一些。”
谢菱听着柳若华,如此冷硬的声音,心下一叹:都说这生气的女人不好惹……
“母亲说的对极对,这是我一早去东厨给母亲做松子百合糕,尝尝。”谢菱起身将桌子上的糕点拿了过来,端端的放到柳若华的面前,一脸讨好的模样,看着柳若华。
“我竟不知,你还会做糕点?”
谢菱见柳若华,并没有开心的模样,心里咯噔了一下,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母亲,您看。”谢菱说着便将右手伸到柳若华的眼前,一脸委屈道。
柳若华见谢菱手上被烫过的红痕,忙得将她的手抓了过来,紧张道:“菱儿,你这是怎么了?”
谢菱假意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母亲,女儿,也是第一次学着做糕点,特意去东厨请教了厨娘们,让她们教的我。女儿想着这是要给母亲做的,必定要自己亲自动手,才显得有心意。谁知在在出锅时,女儿太激动了些,不小心被滚烫的炉子烫了一下。”
柳若华连忙起身从旁边的药柜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将其打开,用手粘了一点,涂在谢菱的红痕处,道:“怎得如此不小心?要是留下了疤痕,可怎么得了?”
谢菱见母亲如此紧张的模样,将右手的糕点,拿到柳若华的眼前,道:“母亲,没事,就是个小问题,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来先吃点女儿我亲手做的松子百合糕,可美味了。
柳若华手中的动作忽的顿住了,双眼微凝,面色变的沉重了起来。
谢菱心下一愣,道:遭了,母亲更不高兴……
随即张开双臂将柳若华抱住,看着自己一直举着的松子百合糕,心下叹息道:得,苦肉计失败了。
“母亲,别生气了,气大伤身,我们都没事,我也早就没事了。”谢菱安慰道。
柳若华轻叹一声,紧紧回抱住谢菱,道:“母亲怎么会生气,只是心中一阵后怕,如果你们出事了怎么办?”话到此处,便顿了顿,方才继续道:“今日要换做是盏儿被烫伤了,早就哭哭啼啼的来找母亲诉苦了,可是你……”柳若华忽的的咽住了,将头埋在谢菱的肩上。
屋内顿时变的安静无比,谢菱看着在自己肩上的人,心下道: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母亲一直撑起这个家,母亲本是个十分坚强之人,可是在面对她们姐妹的事情上,独独十分脆弱,见不得她们受一点伤,受一点委屈,刚才定是让母亲想起了她在战场上受过的伤,所以一时,情难自已。
谢菱随即开口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柳若华闻言,噗嗤一笑,缓缓地松开了抱着谢菱的手,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就和你父亲一样,惯会用这些巧言。”
谢菱笑道:“女儿知道母亲爱听的。”
柳若华随即吩咐丫鬟送些热水进来,略微清理了一下,便同谢菱一起品尝起了松子百合糕。
柳若华被谢菱哄得笑逐颜开。
柴府。
“明泽,母亲为你相看了一个特别好的姑娘,人品家室样样都是极好的,你见了定会喜欢的。”
柴夫人今日一大早,便从媒婆那边得到了一份册子,说是托着好些人才打听到的,她自己也细细看了看,觉得不错,便赶紧过来告知。
柴明泽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着柴夫人,道:“母亲,您那一次不觉得好,可是也要别人能看得上我们柴家……”
原来柴夫人之前,也曾相看过几家,但对方都觉得,柴家早已经没落了,家里如今也没什么支撑,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柴明泽。可是,柴夫人并未放弃,依旧让媒婆时常帮她留意着。
“我儿仪表堂堂,才华横溢,是那些人有眼不识,不必与之计较,母亲今日,相看的这位姑娘,绝对是顶好的。”
柴明泽见母亲如此肯定的模样,倒是有点兴趣,笑着问道:“那不知母亲这次看的又是哪家的姑娘?”
柴夫人见儿子问起,连忙答道:“就是南临侯谢家的二姑娘。”
柴明泽略微有些惊讶,近日,京中对于这谢家的传言,数不胜数。他偶尔也听到过,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只觉得谢家女子,巾帼不让须眉,不论是那在外征战的谢大小姐,还是在家支撑着整个候府的谢夫人与谢家小姐们,都实属不易。
柴夫人见柴明泽一脸犹豫的模样,道:“母亲知道你,想要考取功名后,将我们柴家重振起来,可是这与你娶亲并无冲突,母亲老了,也不能时时,陪在你的身边,一心盼望着,能有个知心的人儿,在你的身边……”柴夫人说着,竟流起了眼泪。
柴明泽轻叹一声,母亲这眼泪说来就来,而他偏最是见不得女人哭,特别是他的母亲,一哭起来就让他十分的心疼。
随即放下手中的笔,认命道:“听母亲的便是。”
柴夫人见柴明泽同意了